何洄道:“你找我了。”
江紫儿有些为难的道:“就算要找,我也不知去哪里找。你家公子他们来了,你见到他们了吗。”
何洄道:“你见到了。”
江紫儿点头:“嗯,见到了。你这是在问路吗?”
问了一路也无人知,何洄该想这商府是有多名不见经传。
何洄问她:“你知道?”
江紫儿嗯了一声,道:“你跟我来吧。”
原来苏东离开屋子,并没有离开客栈。
他深知,他还要保护殿下。
李朝一出来他便瞧见了,现下跟着殿下,也被发现了。
月色下的李朝停住脚步,道:“你还不出来。”
闻声,苏东持剑从後走了来。
他道:“公子。”
李朝先问:“何洄人呢。”
苏东道:“走了。”
李朝道:“走了啊,去哪里。”
面对公子质问,苏东只得道:“商府。”
李朝真想揍他,道:“你呀你,我怎麽说你呢,苏东,为何不拦呢,即使有令在身,你也要看在双方情分,每个人都行个方便麽。你把权当什麽了,你把我当什麽了。”
半天,苏东张口道:“抱歉,公子。”
李朝叹声,道:“你这个人很危险呢。令不听,话不清,我怎麽办才好,你说,我留你这麽个不听话的人在我身边,我的性命看着随时都有潜在的风险。”
苏东心中犹如万马踏过,道:“有我在,不会的,公子。”
李朝埋头干笑,道:“在宫里倒没发现你这些坏毛病,出来了,一身臭毛病,是我惯的你吗。”
苏东:“……没有。”
李朝道:“苏东呀苏东,若你做的这些事,不是在我手下当职,估计,你这一个脑袋砍掉都不足惜。”
苏东跪下请罪:“请公子恕罪。”
李朝背手侧对,道:“你这个人,太漠视皇权了。本殿心甚寒,对你,失大于过,你可知错。”
此条小巷,是李朝特意走来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敲打一番这个人,在太子之上,还有皇帝。
太子可以原谅,皇帝诛他九族都未必消解。
苏东道:“公子,苏东知错,知错了。”
李朝道:“错在哪里。”
苏东道:“错在不理公子之令,视王权为无物,公子,我知错了。”
蹲|下的李朝,手指从他耳边划到脸上,道:“此後,莫再仗着本殿欣赏,做些妄为之事,否则,你知道,若让本殿恨你,也很简单。只是本殿不想你我关系如此僵化,你既听我命,那便做你分内之事,无关紧要的,不要去管,听清了吗。”
苏东道:“听清了,定为公子尽心竭力。”
但他的鼻息有些紧促了。
李朝一笑,道:“怎麽了,你看着,紧张?”
苏东道:“公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去商府,等何洄打听到在哪,定会去战。”
李朝把手搭回腿上,道:“你这是要替我做主。”
苏东得以低下头,道:“不敢。”
李朝道:“除了命不可为,其他事你都可说,如若让你只是个听话的傀儡,那一定很痛苦,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主子,但你也要知其可为,知其不为。做事莫要再出差错,我不喜身上满是疑点的人,是个主子都不喜欢,你清清白白的,我用着才放心。”
经此之训,苏东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公子,我定谨记。”
李朝扶他:“起来吧。”
不忘最後敲打:“望你时刻谨记,再有一次故意而为,你我的缘分便都尽了。”
苏东这次看着他道:“不会再有。”
瞧他的眼神,倒是明朗,李朝道:“我信你,信之一字,不可轻视,忠心与否,我自分辨。正因如此,才容你一次两次不畏皇权,却不可再有,你且知,我与你的信任是相互的。”
苏东目光及他,道:“公子,我知。我忠王权,亦忠于你。”
李朝看了看他,半晌道:“那便走吧。你带路,去商府。”
苏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