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揽了他的肩,把平常持剑的右手放到他的手背上,如此,今夜尚好。
是日,天子寝殿中,跪满了人。
太医院的人,皆束手无策。
张公公让之请太子的小太监,回来禀报说,太子并不在宫中。
张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去找。”
唯有孙儒行俯首跪地,擡了下眼。
赵如君赶来,见衆人便问,“这是怎麽了,张公公,昨日陛下还好好的,今日怎就成了这般,如何不省人事。”
张赞行礼道:“娘娘,奴才该死,陛下早先便身体抱恙,毒入骨髓,可陛下,不让奴才们说啊。”
赵如君诧道:“早先?是何时。”
张赞道:“好些时日了,娘娘。”
听罢,赵如君喊:“太医,太医,你们都跪在地上做什麽呢,起来啊,给陛下瞧瞧。”
赵如君一个一个搡这些太医,哭声道:“起来,起来啊,你们。”
张赞忙躬身劝道:“娘娘,陛下还没醒呢。”
闻言,赵如君用袖子挡了半边脸,低首掩面抽泣,婢女侍左右。
也是这时,二殿下府中又来了一位姑娘。
李维:“……”
她道:“民女都与你言明了,二殿下,还请二殿下帮我们通禀一声太子殿下。”
何洄站在一侧,发绺遮眼,周身略显憔悴。
好在李维多少识得他,便答应这位姑娘,帮她见上太子殿下。
当即让邝业往宫中去一趟,邝业领命前去,李维踱一下步,让他们入座堂中。
邝业几乎是从宫内飞奔回来的,究竟何事让他如此急匆。
他一膝而跪:“二殿下,太子不在宫中。”
起来和殿下耳边细语,他去宫中所知的天子变故。
李维失色:“你说……父皇他……”
邝业压声:“太医院的人都在殿内跪着,百官在外候着呢。”
李维快步提衣而出:“进宫!”
邝业:“是。”
江紫儿和何洄不知其云,想来也是皇宫重事。
既然太子殿下不在宫中,他们一时见不到,便先离开了二殿下府。
何洄鬼使神差般地走来了苏府,见门不曾上锁,而烟囱似乎又冒了些烟,他上石阶,推门入。
江紫儿:“这是?”
她不知谁家,但匾额上写了字,她是识得的,苏姓家宅,进来倒无人烟,院落却是整洁有序。
何洄自是来过,他一来,便找来厨竈这边,果然有人。
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李朝正帮苏东收拿碗筷,方从里走出来,见到来人,他先是一定。
问:“何洄,你们?怎麽找到这里?”
何洄:“拜见太子殿下。”
江紫儿:“太子殿下。”
看何洄一身打扮,像是风餐露宿了许久一样。
可他们都知,不是。
苏东也出来了,随在殿下身侧。
他们四人围方桌而坐,一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