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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差不多到了与孙儒行协定的一日後。
他们在外面的亭阁上围坐,不见来人。
许是路上慢一些,孙太医行事惯不会莽撞。
于是等了再等,苏东道:“殿下,回宫吧。”
心系宫中可能发生哪些要事的李朝,当即起身:“回宫。”
何洄一人留在此地。
宫中百官还在,沉静非常。
林名扬见太子归,他从百官前起身相迎,请太子入天子殿。
李朝猜测,此举定是与父皇有关。
他道:“陛下怎麽了,林老。”
小太监报张公公太子已回,张赞拢拢衣袖,躬身来接。
“殿下,您可回来了,陛下他——”
林名扬刚要开口,张公公便从殿内赶出来了。
李朝边走边道:“父皇怎麽了。”
林名扬一伸手,“殿下,还是先看看吧。”
刚进陛下寝殿内,李朝便觉得隐隐不安了。
偏偏这刻,苏东感到胸膛有一股妄火,他还未踏进陛下寝殿,便紧握着手中佩剑走了出来。
尚能忍一忍,倒是太灼了。
他扶着擎柱,从偏向下到台阶底,抓着石拦,急不可待的鲜血被他一口吐了出来。
还不能停,他这具模样,怎能朝见天子。
他还是回太子行宫罢。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整好姿容仪态,比刚刚好多了。
宫女侍卫皆未看出异样来,苏东到了太子行宫。
“别说了,跪下!”
赵如君呵斥李维,陛下未醒,这般聒噪成何体统。
李维又跪下,不知几次了。
每次起来,才说不到两句,母妃便让他跪跪丶跪下,他想在父皇面前多说一句也不行。
李朝坐在陛下床榻边,给父皇掖掖被,“父皇快醒来了,是吗?”
张赞:“太医是这麽说的,殿下。”
李朝:“谁说的。”
张赞瞧了一圈跪在殿内太医院的人,一位老太医上前躬身行礼,“回太子殿下,陛下所中之毒,良性积载,现下之法便是缓解,殿下放心,陛下很快醒来。”
李朝说道:“看来不是一日,而是时日已久。你们太医院的人怎麽回事,怎麽能容陛下圣体欠妥这麽些时日。”
老太医躬身:“回殿下,用此毒者太过阴险,此毒与另一种药食相克,多日来,辅助服用,使得刚开始,并不能发现,待到察觉时,这毒已入脏腑,老臣行医多年,也是无策,还请殿下恕臣无能。”
赵如君眸光一闪,低首转脑,她煞是明白了些什麽。
眼神中略带惊恐,望了眼床上躺着的陛下。
李朝并未留意,他问太医院的人,“你们都是如此认为吗。”
太医院的人一哄而道:“皆是如此,殿下。”
李朝道:“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