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说了些体己话,李朝前走一步,“表兄在都,一切安好,此去,定会再见的。你照顾好自己,遇事莫拿自个性命作玩笑。”
容中牟躬了身,一礼,“表兄所言,阿牟谨记。”
又和萧赐道:“一个时辰後,南城门会合。”
萧赐点头,“好。”
还有一个时辰,他们四人便到苏家再坐会。
苏东佩剑在身,也没什麽好再带的。
萧赐搡着何洄,何洄:“你做什麽?”
让他远离关了门的屋子,萧赐不言本意,他道:“到这坐会,歇歇。”
何洄坐下,作祟的心使他往那白日里紧闭两扇门的屋子,望去,“他们……”
萧赐一擡头:“啊?”
何洄转回了眸,末了道:“……无事。”
屋内,苏李二人,相拥许久。
李朝说道:“此行,你多助他,更要小心。”
替殿下将几绺细发拢到发梢後,苏东看他,“好。”
李朝又道:“还有何洄,他并非全然为助,多半以此为由头,向商中寻仇,报兄之恨,你多留意他,莫让他莽撞行事。”
让他宽心,苏东嗯声:“好。”
李朝再道:“还有你,我等你归。”
苏东抚了抚他的发细,再次拥人入怀,“好,殿下,你等我,归。”
外面,萧赐未曾留意到华安来,等他发现时,华安已经手放当空准备敲门了。
何洄事先瞧见,未有所行动。
萧赐看见,忙两脚奔过去,去制止时,已晚,华安都敲两声了。
萧赐埋冤他似地道:“你问一问呐,你敲什麽门呀,你知不知道谁在里面。”
华安迟一下,“我当然知,殿下在里面。”
萧赐:“那你——”
门从里到外被打开了。
李朝不明萧赐“用心良苦”。
他道:“无妨,萧赐。”
萧赐:“……”
他手放腰,自己走两步。
李朝说道:“华安,何事。”
华安回身来,“是,太仆来送马了,行宫不见殿下,我想殿下和哥兴许在这,我便带着太仆来了,他在府外。”
萧赐早就把自己的骏马拴在苏家府宅朝南正门的院子的壮树上,他牵了自己的马,拒绝了赵太仆给他送来出行的一匹马。
他道:“谢谢赵太仆,我有自己的马,你牵回去吧。”
赵士寅带了三匹来,如今回去,又带回了一匹。
一个时辰还未到,因太子殿下的送行,三人牵马而行。
从苏家走,一路前前後後各自跟。
萧赐在其中,华安走慢了些,看了看他。
见人看两次,萧赐问:“看什麽。”
华安想问他是不是知些什麽事,不过这话到嘴边让他自己吞下去了。
好端端的,他可不能多言多事,务必管住嘴,务必。
多言必失,他笑:“这匹鬃马,看起来,十分强悍。”
萧赐应声:“遇到对的主人,自然乖顺。”
几人抵达南城门,容中牟率军就在其後。
行程要紧,他们和殿下一礼告了别,随军上马离去。
待军队与马匹隐没远方天际,华安随殿下在城门口转了身。
走前,李朝回眸又望了望,再之,背手而去。
拉住缰绳驰骋北都之外的苏东,岔口转道时,他忽一回首。
霎时,树上树叶掉了几片,当空飘飘荡荡,最後落于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