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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伤怎麽弄的?”
萧赐问。
听罢,容中牟收指握拳,“自己弄的。”
这也确实是他自己弄的,不过他少说了源头。
伤是小伤,按说也无大碍。
但见何洄帮卸辎重,苏东走了来,萧赐便也没再过问。
苏东看了下次日恢复如常的将军,知他取失地的决心,更是破釜沉舟。
看来,这场战役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们在营中铺着饶塞的地图,指着想着,说到正午,谈到进食也忘却。
方法趋利避害,何洄也提了些自己的意见,他料想饶塞危及,那驻在外围的商中,定会驰援。
南夷占领饶塞,本是可以以饶塞作後方,向延州方向进军。
可南夷失了先机,并未增兵,容中牟便带军堵在饶塞与延州交汇的要地,叫他们只能退,不得再近。
那这时,南夷也应增军饶塞才是,可南夷後方军并未有任何动静。
他们是轻敌,还是南郡王宫那里出了什麽变故。
派去探风的兵回来了。
他们几人都在听,说是南夷有位大臣靳起,回到南郡痛斥商中此番行径,召学子们痛下檄文。
王宫小王君自是默许,可他明面不说,想看看各位朝堂大臣如何表态。
攀拢商中的那些奸臣,大多反对,少有赞成,认为这是一举北上的封疆拓土。
靳起便杀之,以示告警,想他们靳家世代辅佐君王,到了先王君和小王君这里,便要被他一个半道出来的外臣,压迫数年。
今朝得来机会,他靳起岂会放过。
王君也是想除了他,虽说王君遇事先找他定议,可这何尝不是王君的缓兵之计。
别觉王君年纪小,他早看出了商中是贼子,自知他残戮,也知他种种恶行,先前无法而已。
如今有了靳起开头,他当然心里乐,商中独霸朝政的日子算是要结束了。
王君下令,所有南夷军士无令不得离地,兵符重造,在此期间,皆已王君旨意为先。
并派了人向北朝皇帝去信,商中所作实非南夷朝臣之愿,更非王君之意。
皆是他一人行派,权利更叠,商中已不是南夷人,至于他如何勾结北朝的人,那是他一人之为。
人在外,所有于南夷不利的,均指向商中。至此,商中与南夷再无干系。
王宫王君身轻如燕,不听话的大臣,执迷不悟的臣子,都让靳起处理了。
朝臣换血,靳起把靳家失去的拿回来了。
在靳起的辅佐下,王宫王君还去信小国,借道之宜,是贼子所借,不是南夷所借。
先前谁允诺何事,谁答应的报酬,让他们找谁要去。
一时,小国声讨借道者,在商中刚修好的营帐地方,大放厥词,反正这人是孤军一个。
其实,小国私下更是受了南夷臣的驱使,要把商中置于死地。
恶战一触即发,通风报信的云惜,为商中挡剑身亡。
“大人,快……走。”
云惜躺在商中怀中,倒觉此生尚可,她闭目去了。
邢满与子由护送大人,还有剩的支零破碎的队伍。
邢满如何也想不到,商中这样的人,一日之间,竟到此番地步。
他不是怪,他不怪,只是叹惋。
他抚上商中的胳膊,道:“再往前走,可以甩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