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煦忽然倾身逼近,带着薄荷沐浴露味道的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垂:“那安安告诉我,擦脸的该用哪条?”
祝颂安突然想要抓住些什么,陈时煦还抓着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回握陈时煦,抬眼撞进那片蓄着星火的眸子。
陈时煦保持着暧昧的距离,潮湿的毛巾悬在两人之间,将落未落的水珠映着床头灯,像某种摇摇欲坠的克制。
“逗你的,”陈时煦适时地退开,“我去换毛巾。”
休息了两天,祝颂安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腿上和脚底的伤也愈合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撕下纱布,皮肤上还残留着些许药膏的痕迹。
他拿着浸了热水的毛巾,学着陈时煦的样子擦了擦腿,很痒,但不怎么疼。
第三天,祝颂安归队。
祝颂安在休息的两天内想了很多,他理解方梅和祝融峰的苦衷,又觉得自己总是一副怨天怨地的模样过于讨厌。
他是谁似乎对于他现在来说并不重要了,只需要他自己知道,他是个alpha,他是祝颂安。
何况,相比于那些死去的人,祝颂安已经足够幸运了。
作为爆破手,祝颂安的天赋显而易见。
他提前结束了训练,跟着陈时煦去了靶场。陈时煦和叶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休息间隙,祝颂安走到陈时煦身边,低声问:“我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陈时煦想起之前逗他的事,嘴角一扬,故意道:“是不好。”
祝颂安瞥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真的不好,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人情世故。”陈时煦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几分调侃。
叶烬刚走近,就听见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我和你的关系才叫好。”陈时煦转头看向祝颂安,语气忽然认真了几分。
祝颂安总觉得陈时煦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峻,反而多了几分嬉皮笑脸的味道,像极了白柏康。
“陈时煦,你本来就这样吗?”祝颂安忍不住问。
陈时煦愣了一下,“嗯?”
“你现在……有点像柏康。”
陈时煦扯了扯嘴角,忽然凑近,眼底带着一丝幽怨,“怎么叫我叫得这么生疏?叫白柏康就是‘柏康’,到我这儿就变成‘陈时煦’了?”
“时煦……”
陈时煦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低头看向祝颂安,发现对方正微微蹙眉,神情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别扭。
陈时煦轻咳了一声,“还是叫全名吧。”
“好。”祝颂安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