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遍一遍的被洗脑,一遍一遍的欺骗自己,把杨院长当做至高无上的神,每天要感恩无数次,起床感恩,吃饭感恩,跑操感恩,就像是邪教一样,林潮莫名想起曾经那些浇上汽油自焚的案例。
那天半夜,有一个二次被送进来的孩子,据说是回家之後说了学校的不好,家长便联系了这边,一辆面包车开到家里将人绑了过来,那晚楼道里的哀嚎吓得所有人都没睡着,林潮上铺的男孩直接哭了出来,连带着床铺不停的抖动。
二进宫的孩子被电到失禁,然後被扔到小黑屋关了禁闭,据说被关禁闭的人,三天都不能吃饭。
林潮恐惧又绝望,这个寝室已经没有几个精神正常的孩子了,跑操的时候他注意到院墙周围布满了铁丝网,一个男孩告诉他那些铁丝是通了电的,没人能从这里逃出去,之前他认识的一个人想要逃跑,被抓回来打断了几根肋骨。
才一天的时间,林潮也麻木了,他本来想装作配合,迷惑他们把自己放出去,但这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见过太多孩子,他们知道一个清醒正常的孩子被放出去意味着什麽,他们这里的雷霆手段都是不合法的,只有把所有孩子折磨疯了,他们才安全,毕竟没有人会相信疯子的话。
至于家长会不会因为孩子精神出了状况来找他们算账,当然不会,所有把孩子送进来的家长都无比清楚这里是干什麽的,他们不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他们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
你看,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至于孩子的意见,他们不算独立的人,他们不配发表意见。
午饭的时候,林潮亲眼见到那个开夜总会的人走到一个女孩身边,女孩正在吃饭,感知到走过来的人,全身都紧绷起来。
“饭要大口大口吃才好,你看你,不好好吃饭人都瘦了。”说着,男人的手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女孩尖叫一声站起来,打翻了桌子上的餐盘。
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我在关心你,你这麽大反应干什麽?”
女孩吓的後退,结巴着说不出话来,着急哭着摇头。
“你这是浪费食物,要被惩罚。”男人狞笑着走进女生,女生吓得几乎抽搐,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学校,我对不起所有人。”
男人很满意女孩的表现,蹲下身:“那浪费的粮食怎麽办?”
“我吃,我吃。”女孩急忙抓起地上的饭菜往嘴里塞进去。
“鸡蛋也不能浪费。”男人擡起脚,将地上的鸡蛋踩碎。
女孩顿了一下,然後毫不犹豫抓起被踩烂的鸡蛋塞进嘴里。
食堂里所有人都像没看见一样默不作声目不斜视,只是一味地机械的往嘴里塞着饭。
女孩吃到一半,男人突然抓着女孩的衣领往外拖去:“好了,饭吃差不多了,该感谢老师了。”
女孩尖叫着被拖走。
林潮看不下去,站起身来想要阻拦,却被身边的室友按了下去:“别犯傻。”
“你没看见他在干什麽吗?他那分明是要……”林潮说不出那两个字。
男孩压低声音:“那种事在这经常发生,大家都习惯了,你要是出头,会被打死的。”
林潮看着男孩嘴角的瘀伤,又想起前一晚被电击的疼痛,他犹豫了。
门外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个变态没走远,就在外面,他居然就在外面就要……。
大家都低下了头,几个女孩小声啜泣起来。
女孩的哭声太过哀戚,林潮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那个畜生已经撕开了女孩的衣服,准备下一步动作。
林潮一脚飞踢在他的太阳xue上,畜生整个人向一旁栽了下去。
旁边的老师注意到这边,几个人飞快跑过来,林潮撒腿想跑,但已经被他们合围了。
昨晚的电击加上两天的惊惧,林潮体力不止,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个杀猪汉抓着林潮的脖子,连续勾拳击打着林潮的腹部,数不清多少下,林潮连疼都喊不出来了,最後一拳下去,林潮吐出一口血,他的肋骨好像断了。
“好了,给点教训就醒了,别打死,不好交代。”杨校长走了过来。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带走林潮:“先关三天禁闭,去去锐气。”
林潮被拽着胳膊拖行,他五脏六腑搅到一块的疼,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所谓的禁闭室就是一排密不透风的水泥隔间,没有窗,一平方米大小,躺不下,只能蜷缩着。
两个人把林潮扔进里面,然後关上了门。
林潮蜷缩着躺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用力,里面一丝光都没有,地面冷硬潮湿,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连时间都感知不到。
林潮已经绝望了,他还能活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