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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韩辛卯“嗯？”了一声，“没有。”

思然说：“你的项目一个都没动，我觉得他如果想了解我们投资部项目副总们的状态，大概率会找你。你可以不带情绪跟他交流。”

韩辛卯听她这麽说，表了个态：“如果有机会，我会跟他反馈你的建议和项目。”

思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我就知道还是你靠谱。”

韩辛卯笑了笑，她一个高纯度理工脑，虽然没怎麽研究过文娱领域，但是她很尊重思然，思然身上有很强烈的人文美，奇装异服，思维跳跃，支持动保立法，支持LGBT+，热爱A文化【注】。

创投很少能看到思然这样的人。跟钱打交道的人，都活得清醒而精明。而思然这样的资深二次元从事投资行业，本身就说明，这个群体足够庞大了，已经渗透在各行各业。

第二天，韩辛卯被丁烁喊去办公室，丁烁忙的头都没擡，开门见山地问：“现在公司项目副总都什麽情况。”顿了顿又说：“你觉得。”

韩辛卯看着他在文件上飞快地签字，脸上也没什麽表情，知道他是在认真的倾听下属的意见。

“人心不稳。”韩辛卯回答的言简意赅。

丁烁这才擡起头：“哦？”

他微微偏头看着窗外，“你也觉得我的决策有问题麽？”

这个“也”字，说明丁烁对目前公司员工的情况有了解，不止问过她。她这样的回答，丁烁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韩辛卯还记得答应思然的话，像是据理力争似的：“您的决策没有问题，但是执行尺度有问题。”

丁烁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她的脸上，带了点笑意，把手边的一摞文件往前推了推，指尖在文件上磕了几下，示意她：“来看看。这个执行尺度呢。”

韩辛卯走到他的桌前翻起那些文件。

是他在投资管理会上，说要砍掉的投资项目後，同行和创始人陆续接触到麒麟资本，对那些项目，给出的收购股权报价。

丁烁对每一个项目都有批示，简单几句话，却非常精准，这些投资项目要不要卖，要卖出多少股权，卖什麽价，卖给投资人还是卖给创始人。

韩辛卯站在他旁边，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他一点侧脸和头顶，还有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签字或者批注文件。

韩辛卯心想，这个男人真的很莫名其妙，人设明明可以是霸总，非要当海王。

她看完後，放下文件，不知道该怎麽说，点评上司的工作，不合适。

丁烁放下手里的笔，椅子往後送了点，支起手肘擡头看她：“这样执行你觉得合理麽？”

韩辛卯只好回答：“烁总，我能力有限，不好点评其他副总的项目。”

丁烁笑了，“那你敢点评我执行尺度？是为了同事？思然？”

韩辛卯最不想近距离对视的人就是丁烁，她作为投资人到处去跑项目的时候，不管遇到融资条件多麽苛刻的创始人，都不会露怯。

但是丁烁这张脸实在太容易影响她的思路。

她错开眼神，“嗯”了一声。

丁烁发现，整个公司，没有一个VP在跟他交谈的时候像韩辛卯这样，疏远的刻意，她不会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资源，可以为她提供多少项目搭建和资金支持。

且不说职场上向上要资源的时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种道理。哪怕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也不该这麽疏离他。

欲擒故纵还是真的那麽嫌弃他？欲擒故纵的话，他很愿意陪她玩玩，要是嫌弃的话……

丁烁突然叫她：“韩辛卯，辛卯？”

韩辛卯被他叫的心里毛毛的，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又把错过去的眼光转回来，看着他问：“烁总有什麽指示？”

她知道，这个男人公事说完了，现在又要扯其他有的没的了。

丁烁眼神诚恳的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韩辛卯：……

她哪儿敢啊。

丁烁知道这个问题不会得到什麽回应，站起来看着她，“我记得几年前我在这边做项目，你好像对我就不是很好。”

韩辛卯：……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麽。吃我的三明治给我吐出来好吧。

以她过去对丁烁的认识，他主要是海王，有点渣男。现在怎麽变得这麽不要脸。

韩辛卯控制着自己的状态，依旧保持着很好的社交礼仪：“烁总，我是您的下属，你这麽说容易让我感到惶恐。”

丁烁拖着语调“哦”了一声，“那你以後能不能对我好点？”

韩辛卯：……

资本家对牛马说这种话合适吗？

她很难再呆下去听他胡说八道，“烁总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说完也不等丁烁指示，直接走了。

坐在工位上的时候，韩辛卯越想越气，段位低一点的牛马，迟早被这种老板PUA到渣都不剩。太可恨了，他怎麽这麽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