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可跟身边的姑娘们吐槽:“你们听听。谁欺负谁呀。烁哥,你别太宠哦。”
她这话,又把韩辛卯说的脸烫。
丁烁拉住人要走,笑着:“我女朋友,我不宠她,难道宠你?”
溯可对着他的背影还要再争一句:“那你赶快摆喜宴呀。”
韩辛卯叹气:“她讲话我真的一句都接不上。好厉害的女孩子。”
“她那张嘴啊。”他呵笑一声。
周末的球馆,碰上不少熟人,免不了应付几句话。甚至还有丁烁要称呼他们“叔叔阿姨”的那辈人,对年轻人的姻缘定要好奇几句。
韩辛卯不多出现在他的社交圈,除非特意攒局,今天这种,着实没料到,还没到晚饭时候,人的精神已经被无效社交磨的萎靡了。
“我不想在这里了,以後再也不跟你来这种地方了。”刚结束了一场二十分钟的熟人闲聊,她喝了杯柠檬水,看着他,眼神可怜,语气蔫下去。
“好,回酒店休息。”他拉着人走。
第二天两人到上棠,老人不喜欢郊外别墅区,嫌冷清,一直住在市区,早上喜欢出门遛狗,逛早市,在楼下小公园跟邻居一起练练八段锦。
住家保姆他们也不喜欢,只安排了一个做饭的阿姨。丁烁也在前好些年,就把家装都换了智能的。好在老人对新东西接受度很高,也乐意学习,智能家具都用的顺手。
韩辛卯带了两个布艺玩偶,丁烁说奶奶很喜欢这些。给爷爷的问候礼是丁烁备的,是出自越港一个非遗手艺人,几只纯手工的小楷狼毫。
家里养了一只贵宾犬。丁烁它是认得的,韩辛卯一进门,就被狗狗围着玩闹。丁烁拿玩具都逗不走。
一到家,老人们惯例的,喜欢拿出些吃的。
奶奶往韩辛卯手里塞了点心盘,“你尝尝上棠的甜点,凤林酒楼的栗子糕,也很好吃呢。”
爷爷倒是笑着对丁烁指了指桌上绿茶,“栗子糕甜,配那个茶好。”
丁烁去沏了茶。
她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感情浓度太高的场合,被长辈问起些什麽,眼神总要下意识去找丁烁。丁烁自然会先三言两语帮她拎个话头。
奶奶笑她:“上次在越港,郁家那二姑娘,说你工作上厉害得很。那天吃饭,看你还胆大,一晚上对烁烁嫌弃得很,今天来倒还见生了。”
“这是在你们面前乖。私下对我还是厉害。”丁烁接着奶奶的话。
韩辛卯笑着瞪他:“胡说。”
爷爷看了看韩辛卯,点头笑:“那就好,不厉害能管得到你?”
韩辛卯话不密,但情绪和言语都得体,逻辑又清晰。
老一辈,本就带着强烈的中国工业化最初始的记忆,而韩辛卯的职业,对工业制造丶科技助力産业升级的理解,由浅入深,微观到宏观,见解深刻扎实。没人不喜欢这样的晚辈。
晚上吃饭的时候,甚至老人还跟他们聊到人工智能,爷爷说最近常在用AI,很有啓发,丁烁把西南算力中心的一些构想也跟老人们谈起。
聊到深夜,他们才离开老宅。
上棠立秋後,比越港降温快,悬铃木还未开始大面积凋零,却开始变得黄绿,一条街望过去,层次感,令视觉纵深极为舒适。
丁烁问她:“这算基因尽调结束了吧,韩辛卯女士,你对我还满意吗?”
韩辛卯笑了,“你的社会关系,真的好多好杂啊。”
“那我帮你屏蔽掉。你不喜欢,就可以不用做。”
她似乎是觉得有歧义,说:“我不是说家人,你的家人宽容多了,比起我妈妈。”
丁烁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的父母,不追问,也不打断,静静等她说。
她却只是提了一嘴,又转掉话题:“算了。反正你见了她就懂了。幸好我爸爸和外公外婆对我溺爱些。”
丁烁搂住她:“那我们回越港,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她“嗯”的应了一声,擡头望着他的眼:“等休长假,我带你去我外公的庄园里,我想把你藏起来想了很久了。只有山林,跑都跑不掉。”
丁烁笑得发抖:“行,你把我藏起来。我天天给你洗手做羹汤,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