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烁也很明白。
看起来相当沉重的红木会议桌,厚而吸音的地毯。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轻奢商务风的视觉效果和心理影响。
两人都是黑色或深蓝色的正装。
斯文,矜贵,傲慢,权威。
黎觐翻着面前的材料,先开口:“十几年前的并购案,不合规的地方挺多,小问题自然可以写清楚。但是……”
丁烁听着,不时点点头,但是觉得黎觐废话很多。
大约是打心理战。他也很清楚,事情不是一次就谈得拢的。
京城和越港,证监城投化债财政,都有自己的账本和诉求。
“黎处,京城会议室的意愿固然重要,但是越港这边的实操,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你应该先调和京城和越港方面做一个统筹规划。框架定下来,我们下面的人才好做细节上的东西。”
黎觐心态很稳,水磨工夫十足。但是丁烁表现的强硬,油盐不进。
并不算是僵局,只是第一次交手给出的信号。
韩辛卯从原城回来後,丁烁并没有太多时间在曜月阁,他在总部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忙。白天要穿梭在各种关系里,晚上才能在办公室处理集团的事情。有时候半夜回公馆跟丁云成沟通最新进展。
第三天他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回来。
韩辛卯听到开门声,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翻身下床,丁烁没有开客厅的灯,进门扔了外套径直往卧室去,门被屋里的人打开,漆黑中,他抱起她:“怎麽醒了?”
“梦里好像听到你回来。就看看是不是真的。”
丁烁缓缓说:“刚忙完,睡不着,想你了。”
她抱着他的腰,惊道:“身上这麽烫,发烧了?”
他“嗯”了一声,“低烧,吃了药了。早上就退了。”
奔波,精神上熬着,他这些天低烧反复,白天退烧,晚上又烧起来。
“我陪你睡。”她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横抱起送回到床上。
或许是体温烧的人烦躁,他连衬衣的扣子都懒得一颗颗去解,解了领口处的两颗就抓着下摆往上掀掉。
韩辛卯轻喘着,抱紧他的腰,任凭他慢而重,仿佛无休止的一次次占有,他像是要把灵魂都凿进她的身体里。
“丁烁……不要了。”她声音发抖,太久了,她甚至感到痛。
他闷声喘着,气沉,话却软:“宝贝,再宠宠我好嘛。”
尽管怕再说几句软话,会激得他更没分寸,韩辛卯还是被他这语气迷惑。
“怎麽宠?”
“我教你,先叫声老公,说爱我,亲这里,手放下来……”
“老公,我很爱你,会永远爱你。”她气若游丝,却像盘丝洞里的蛛网,丁烁无处可逃。
他抱住她翻过身,擡手勾着她的膝弯,她脱口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牢牢接住,又变成汹涌磅礴的回响,清晰地穿进她的身体,震颤着。
她迷糊着要入睡前,听他轻声问:“我抱你去洗澡。”
她擡起沉重的胳膊,拎起薄毯往他肩上搭了一下:“好困,早上洗,你不要再着凉了。”
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好。”
韩辛卯觉得对时间的概念像是错乱了,她醒的时候神经元疲惫的像是没有睡过,丁烁却已经帮她洗过澡,在厨房做早餐了。
她过去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吗?”
“你比退烧药管用。”他低头在他嘴角贴了个吻。
韩辛卯:……
“我感觉被你传染了。”她快困死了,她都怀疑是不是发烧了。
他盛了碗粥递到她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周末了,吃了早饭再睡会儿。”
吃完早饭,他又要走,“回总部处理一下前两天积压的事情,晚上还要去见个人,太晚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免得吵醒你,你早点睡。”
“要我去陪你吗?”
他不忍心晚上折腾她,白天还让她陪自己办公,笑说:“你去陪我,我哪还有心思干活呢。不过,你可以给我点咖啡,送束花。”
她怎麽想不到呢,不免丧气,“你怎麽那麽多想法。”
丁烁刮了下她的鼻子:“女朋友这麽笨,不教不行啊。”
韩辛卯:……
想到昨天晚上,暗骂,你教的什麽啊,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