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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梦（第1页）

过梦

徐亦程此时已经回到基地，在休息室里坐着。

徐亦程：“tintin很崇拜你，看得出来吗？”

“嗯，风格和我很像。”不难看出GT是按Dr的风格找的tintin。

“tintin是为了你来的，一直很期待你的指导或参观。他很喜欢你的指令风格。”想请你回来。

“是吗？谢谢，他让我想起57。你有关注过极品飞车吗？也不知道57现在怎麽样了。”许梦佳没听出来。

这麽活泼一个人，当时也没想过加个联系方式，她有些遗憾。

徐亦程声音顿了一下，开口还是说：“退役了，最高世界名次124，高三前退役……没出成绩。”

许梦佳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大家怎麽都退了？好可惜啊。”

“许梦佳。”徐亦程叹了口气。

“……”她隐约猜到他想说什麽。

“我很想你，无论是竞技场，还是在生活上。”

“……”

像一阵话筒调频时音响发出的刺耳的响声。

许梦佳下意识道：“可是我……”

“我知道你出国和退役的原因，没有人会怪你，你愿意回来吗？无论是GT，还是我身边。”他突然这麽说。

“你之前不是这麽说的……”

就是几天前的後台，许梦佳记忆犹新，有一种没人欢迎的感觉。声音带着委屈，倒像是以前的她了。稍微他服了软就占尽便宜。

徐亦程突然有些不知该怎麽解释。

当时几乎对他的出现是有些生气，想质问他为什麽不愿意解释自己的离开，为什麽要留下他一个人，为什麽轻轻松松一句“不喜欢”就放弃了……他不是不想做到最好，而是在这件事上他想要的是和她拿到最好

“对不起。”在许梦佳的印象里，徐亦程几乎没有说过这种话，“我当时确实很生气。”

“……是生气我没打招呼要离开又没打招呼回来是吗？”

“是，太突然了。”徐亦程承认。

许梦佳深吸口气：“徐亦程，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想把你留下拿冠军，总有人要留下，留在这个圈子里，留在GT。我怕你会离开，也怕我的事会影响到你的比赛。”

徐亦程很沉默。他没想到有人把这件事看得这麽重，重到可能胜过两个人的未来。他甚至觉得许梦佳对比赛的重视程度胜过对他的。

很令人失望的想法。

徐亦程很快抛却这个情绪，回归正题：“许梦佳。”

“……”她停滞一瞬，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麽叫她。

“你愿意回来吗？”

“……你打这通电话只是因为这件事吗？”她反问。

“……”那头突然一阵杂音。

“Dr？”是领队接过电话，“Xu就是不肯说，他知道你过得不好也难受，你那时候说话太过又怕你不敢回来才这麽说。大家都挺想你的。”

许梦佳稍一擡头，眼泪夺眶而出。

领队在那一段还说着：“没人计较一点小事，能回来就行了。tintin也挺喜欢你的，大不了就从头练起，GT也不是输不起几场比赛。

领队把电话还了回去还叮嘱徐亦程要好好说话。

徐亦程沉默了一会儿，对许梦佳说：“57在退役前的那场比赛，我刚好在场。他向我介绍了他怎麽参加的比赛，遇到了怎样的教练。”

57对徐亦程说：“我没有很开明的家庭环境，所有人都和我说打游戏就是不务正业，就是浪费时间，但我从来没有後悔过。如果不是我真的看不到希望了，哪怕我高三还会打。我明明是这批选手里最年轻的，可是……”

“我突然觉得他们说的都挺对的，我不可能把一辈子都耗在这里。对不起，Xu，我可能甚至没拿过Dr一样的成绩就要退役了。”

徐亦程：“57因为学业原因退役，他说他看不到希望。所有人终究会离开这片赛场，包括我。有多少人没有拿出过像样的成绩就退役了，不是谁都要纠结过一个冠军丶一次结果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在意你为了离开说的话。既然还没放下，就坦荡接受。”

“……”许梦佳吸了吸鼻子。

“怎麽了？”徐亦程听得出来她在哭。

“徐亦程……”许梦佳委屈巴巴，“金融为什麽这麽难学啊？！我学了三年都没学完课程，我还要回去学一年才结束本科……为什麽你学这麽快啊？”

徐亦程终于笑了出来：“没事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你总能回来的。”

许梦佳只顾抽噎，没有说话。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不能回去。

回到那片已经陌生的竞技场。

无数次想出口的“心理障碍”总是卡在即将能说的时候。

什麽时候不再默契。

又或者不想明白。

在不知什麽时候挂断的电话里，许梦佳已经不想猜测什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