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毓好奇地凑到盆边,捏了?捏航航的小?手,扭头?跟他妈笑道:“妈妈,你看,他跟我一样有小?鸡鸡。”
众人?轻笑。
洗完,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衣物、垫上尿布,裹上包被,小?家伙躺在床上神情舒展地咧了?咧嘴。
邱秋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轻笑:“可舒服了?吧?”
褚辰拿了?个厚厚的红包送张医生出?去,二姐收拾桶、盆,拿起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洗。
乐问夏看得轻笑:“还是四?嫂会笼络人?,看看,这才生活在一起多久啊,二姐都快活成你家保姆了?。”
邱秋根本不接这话,她跟二姐如何,是一句两?句解释得清的吗:“问夏从农场回?来两?年?多了?吧,工作还没着落吗?”
乐问夏一噎,不吭声了?。
小?五笑道:“问夏想进咱市的交响乐团,担任大提琴手。”
邱秋:“不好进吧?”
“是挺不好进的,”小?五笑道:“需要在乐器演奏上有扎实的基本功、出?色的音乐表现力和对各种?曲目风格的理?解能力,上月招聘两?人?,光一个初试就?有五十多人?报名,问夏那天闹肚子,没有挥好。这一错过,下一次招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丁眠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嫁进来那么久没见闹过肚子,偏偏那天考试就?拉起来了?。呵!”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怯考吗?我还说是你那天买的油条不干净呢……”乐问夏气得冲过来要跟她理?论,被小?五一把扯住胳膊,将人?拦住了?,“大嫂,一家人?能不能互相体谅点,少说几句风凉话?”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乐问夏一把挣开?小?五的手,气?道:“事实不是你买的油条不干净吗?”
“我那天早上买了?两?斤油条,家里都吃了?,谁都没事,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拉起来了??”
邱秋抚额,跟他们相处真累,半天的功夫,都吵吵两?回?了?。
好在这时褚辰回?来了?,看看表,11点43,“走吧,带你们去附近饭店吃饭。”
乐问夏气?得冷哼一声,扯着小?五向外走道:“不吃了?,留着给大嫂填她那个无底洞吧?”
丁珉正为肚子上的赘肉烦恼呢,一听?火了?,“说谁呢,你才无底洞呢,你全家都是无底洞!笑我是吧,我看你生了?,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说罢,转头?看向邱秋的肚子。
今天热,邱秋穿的是件米白色风衣,老太太从箱子里翻出?来、洗熨后送来的,里面是条冯师傅给定做的宽松版棉布长裙,上面是衬衫式,小?圆领,带扣子,腰线是一根抽绳,邱秋松松地系了?下,下面穿着丝袜,棉拖。
肚子遮得严严的,丁珉哪看出?大小?来。
不过,看邱秋的小?脸,倒是什么变化,还是巴掌那么大,双眼清澈透亮,鼻梁挺直,嘴唇的颜色,因为生产的关系,有些浅淡。
褚辰牵起房毓的小?手,边向外走,边招呼道:“大嫂,走吧,去饭店。”
几人?走后,没一会儿,老太太来送饭,见没人?,悄悄往航航襁褓里塞了?个大红包。
邱秋夹了?排骨在吃,余光扫过,偏头?笑道:“多少?”
老太太比了?个“一”。
邱秋看那厚度不像一百:“一千?”
老太太点点头?:“上午让张医生给航航洗澡了?吗?”
“洗了?,小?家伙可舒服了?,小?手小?脚动个不停,张医生连声夸呢,说他健康、活泼、爱笑。”
是不怎么听?小?家伙哭,吃了?睡,睡醒自个儿玩会儿,接着吃,是个乖宝宝。
二姐洗好衣服,晾在楼上的天台上。下来,见老太太来了?,唤了?声“奶奶”。
老太太指指砂锅旁边的一个饭盒:“不是想吃熏鱼面吗,给你在国营饭店买的,快吃吧,别坨了?。”
二姐应了?声,搬张凳子坐在邱秋身边,打开?饭盒,搅了?搅面,夹起块熏鱼,咬了?口,外酥里嫩,味道鲜甜,是儿时记忆里的味道。
除了?面,老太太还给她带了?瓶莱蒙汽水。
褚韵握着瓶子,牙咬着瓶盖一使劲,瓶盖飞了?,气?泡嘟嘟往上冒,她忙捧着吸溜了?口,眯着眼咂摸了?下嘴,露出?一抹幸福而满足的笑。
邱秋笑道:“很好喝?”
褚韵捧着瓶子笑道:“小?时候家里偶尔买一瓶,姆妈依次给大哥、三弟、五弟、六妹倒满,到我,连点底子都没有了?。”
“想偷偷尝一口,都只能在刷杯子时,舔一下杯壁。”
今年?过年?时,四?弟倒是买了?一箱回?来,她也?分了?一瓶,没舍得喝,藏在屋里,等想得狠了?,去喝时,早被采采拿出?去和昭昭分着喝光了?。
老太太脸一扭,出?去了?。
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个。
邱秋安抚地拍拍二姐的手:“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褚韵吸溜着面,喝着汽水,心里美得冒泡,这就?是被人?宠爱的感觉吗?
褚辰带着大嫂、房毓到了?国营饭店,给他们点了?个糟香拼盘,一盘四?喜烤麸,一大碗鸡丝面,付过钱票刚要走,见凉菜里,有道马兰头?拌豆干。
想着邱秋爱吃,交了?一块钱的押金,借用店里的饭盒,让服务员打包了?一份,拿着饭盒就?回?来了?。
五月已过了?吃马兰头?的季节,邱秋没想到还会有,吃着也?不老,鲜嫩鲜嫩的,就?着马兰头?拌豆干,她又吃了?半个馒头?。
剩下的另一半塞给褚辰。
邱秋不吃剩饭,现在每天炖得汤汤水水,剩下的都被褚辰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