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楼下会场,他们一桌上的人已经到齐了。青笺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坐上了主桌,总觉得不大合适。
青笺看到宋茗女士的一瞬间下意识转身要跑,却被叫住:“小书?”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青笺还是不由得心头一震。随听拾看着身边人不一样的样子,紧紧握住青笺的手,“要过去吗?”青笺已经不知所措,最後还是机械走了过去。
青笺已经不知道如何称呼宋茗才合适,只能说:“阿姨好。”青笺半低着头,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宋茗。
宋茗也不急,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大小夥子,笑着说:“不是都说过了嘛,一家人,要叫什麽?”随听拾没经历过,自然也就不会理解,只是青笺红了眼眶,声音略带哭腔:
“妈。”
“诶。”宋茗笑着把青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这十几年来苦你了,累不累啊?”宋茗给青笺的感觉一直是慈母的形象,在王室那样冰冷的环境里,宋茗是那个真真切切带给他温暖,让他感觉像自己亲妈一样的人。青笺听到宋茗的话还是垂着头,轻轻摇了摇头,“不辛苦。”
随听拾一脸担心坐在青笺旁边,拉着他垂在後头的手,用拇指蹭了蹭以表安慰。
青笺这才意识到还没有跟宋茗介绍过随听拾,虽然对方肯定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主席。“随听拾,我爱人,前阵子刚领的证。”随听拾正经打了个招呼,宋茗笑着应下。“也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温韫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人已经碰上了,本来还想替青笺说点话,现在直接坐在宋茗身边,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碰上了?温越烦死了,又在和迟野亲嘴,化妆师都投诉他俩老是把妆蹭掉。”
宋茗摸了摸温韫的头,“你别老凶他。”温韫冷笑一声:“也没见他长进多少。根本不听我的。”温韫说着看向青笺,“喏,以前听他的,现在谁也不听。”青笺莫名躺刀,“那麽多年了还说呢。”
随听拾突然想起来之前温韫和自己说温越喜欢过青笺,现在听到这话,更是开始吃醋,像小狗一样拉着青笺的手蹭自己的脸。大庭广衆之下青笺有点不好意思,回头低声训他:“干什麽呢?真属狗的啊?”
温韫看到两人那样,悄悄凑近宋茗耳边蛐蛐青笺:“这对更是比等会儿台上那对还野。”宋茗笑了笑,弹了温韫脑门一下,後者痛呼出声,“嘴别这麽碎。这样挺好的,活着就好。”
之後的事就是基本的婚礼正常流程。进场,接吻,吃饭,游戏。青笺和随听拾没上过场,只是在餐桌上坐着看他们玩儿,就连散场的时候,都走的不晚。
“以後常回家玩玩嘛。我们都在的。”宋茗最後跟青笺道别,诚挚邀请青笺去王室多转转,毕竟他们是真的很想念彼此啊,宋茗也是真的把青笺当作自己儿子看待的。青笺应了这个邀请,带着随听拾离了场。
青笺今天晚上比较放松,喝了几杯酒,毫无意外,坐在车里的时候已经有点醉的趋势了,整个人懵懵的,但是随听拾看来,青笺醉酒的样子就是特别可爱。
“把车停好去散散步吹吹风吧。”青笺知道随听拾喜欢和自己散步,特别是夏天晚上,灵木的蝉不吵,反倒是给晚上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情调。
两个人拉着手,沿街一直走,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悄然蔓延。
不知不觉,青笺和随听拾又走到了中心广场,同样的人,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青笺还是和零八年的冬天一样,只不过这次,主动的人变成了青笺。
搭上随听拾的肩膀,垫脚,触碰,唇齿交融。
随听拾不敢想象这一刻的美好,周遭空无一人,似乎整个灵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明年冬天,下雪的时候,要再来一趟吧。”青笺提出憧憬,随听拾照单全收。
斯孟斐的夏天几乎是每个恋人都要来经历一遭的,梦幻,久远,中心广场的喷泉下一吻定情。
待抛去所有因果,我们也只剩下我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