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语气含笑:“闻唳啊闻唳,没想到有一日,你亦受制于人。”
虽然只是残缺不全的一缕魂。
闻唳越看“楼长卿”,越觉得那张脸刺眼的紧。
“别用这张脸跟本君说话。”他忍着怒气,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楼长卿”脸上的笑更加强烈,甚至看着有些狰狞。
“你恨楼长卿。”他不怀好意的看着闻唳。
闻唳:“与你无关。”
“楼长卿”摇了摇头,说道:“你真的恨他吗?”
这句话,不知是何意思。
恨?
闻唳说不清,但他厌恶苍清光,和面前这位“楼长卿”的脸。
他後退一步,和“楼长卿”拉开距离。
“闻唳。”游魂难得直呼其名。
闻唳也没心思在意他的称呼,毕竟比起这个,“小朱雀”这个才是更胜一筹。
“做甚?”他问道。
游魂默了默,抿了抿唇,好像在做心里挣扎,良久,方才开口,声音有些发哑:“你恨……”
“你真的恨楼长卿吗?”
“楼长卿”的话打断了游魂,闻唳不知为何脚下如同生了根,眼睁睁看着“楼长卿”朝他走近。
你恨楼长卿吗?
你真的恨楼长卿吗?
如钟鼓喤喤,沉闷的重击落在心头,痛彻心扉,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碎。
他站在原地,听到一阵耳鸣,阵阵发昏,模糊的视线里,看见“楼长卿”朝他越来越近,却怎麽也动不了,做不了。
与此同时,周身场景轰然倒塌,鹤焰花如烈火一般褪去,身处荒芜,除了眼前的“楼长卿”,别无他物。
“闻唳!”
他听见游魂一声急切担忧的吼,但却更加难受。
这声音和楼长卿太像了,太像了。
而另一位“楼长卿”饶有兴趣走了一半,蓦然停下,看着疼得捂着头的闻唳,笑道:“大名鼎鼎的南宿神君,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幕吗?”
他不断挑衅道:“闻唳,重情之人,必有弱点,你,太懦弱了。”
“是吗?”
闻唳强撑着最後的意识,即便眼前已经模糊到了看不清眼前之人,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随後,突然一拳砸向“楼长卿”。
“楼长卿”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的拳头砸成了一团黑雾,围绕在闻唳的身侧,不断传来刺耳的奸笑。
“闻唳,那日的火海,是否历历在目?”
“世人皆知朱雀天赋异禀,百毒不侵之体,可到头来,都逃不过孽。”
“为何不直视你的孽呢?”
闻唳捂着头,疼得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他低着头,沉声吼了一声:“闭嘴!”
“我若不闭,你又能如何?你也看明白了,没有修为法力的你,一无是处。”黑雾还在不断挑衅。
游魂呆在闻唳体内,只能干着急。
他的声音跟楼长卿太过相似,再加上黑雾的声音,若是出声,必然会使其更加痛苦。
他着急的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他脚下一顿,面前出现一抹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