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唳不打算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回到白玉京,正打算施法,突然一顿。
他蓦然回首,看见上空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突然出现,随後如烟花一般炸开。
那是白玉京特殊的信号法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用,为的就是让周边靠着近的神仙及时赶到。
敬仙殿上,太清帝君依旧高坐上位。
文杳缓步走了进来。
“帝君,您找我?”她的脸上有些憔悴,看向太清帝君的眼里多了几分幽怨。
太清帝君开口:“吾好几日没见四神君了,你可知他们现在如何?”
文杳深吸了一口气:“据我所知,东宿神君有任在身,西宿神君就不多说了,北宿神君最近不知怎麽要下界装个神医,治病救人去了。”
“至于南宿神君,他的踪迹,更加多变,不过他们四人去处,帝君不是更清楚,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太清帝君笑道:“吾,昨夜梦回。”
文杳:“帝君想说,他四人踪迹并非如此?”
太清帝君扶着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文仙子近来憔悴不少,不如歇息几日?不然梦族长知了,还有吾虐待她的徒儿。”
文杳皱起眉,好像并没有为了几日的假期而欢喜,罢了,她走出敬仙殿,顺手取下腰间的笔刀。
“有人去寻了师父?”她喃喃一句。
笔刀画阵,凭空显现。
她发了一封放假书信到了藏书阁,碧衣如洗,踏入阵中。
敬仙殿上,太清帝君凭栏远眺,目睹了全部过程,他的衣服太白了,白的与敬仙殿的墙壁几乎融合在了一起。
他长长叹了口气,垂下眸。
“有些人,有些事,都已浮出水面。”
可惜,他只能看着,默默看着。
出不了手去改变什麽,就像五百年前一样,即便知晓所有,也依旧帮不了。
他帮不了任何人,甚至帮不了他自己。
白玉京第一人,笑话罢了。
闻唳匆匆忙忙赶到了那抹白光出现的地方,而那里,正是守仙府。
府门被衆人围得结结实实,水泄不通,但都是被围在了外面,大门紧紧闭着。
闻唳挤不进去,无奈之下,他揪住身边的人,问道:“出什麽事了?”
那人一愣,转头看见一位带着惟帽红衣的陌生男子搭话,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瞧着不像本地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可是我们珑霍古镇祈福之日,刚刚陈守仙真为我们祈福迎祥,不知为何被人偷袭了去。”
“他就捂着胸口进府去了,我们都瞧见他那流了血,一个个都担心的不得了,那府里的人又不让我们进去瞧瞧,刚刚又看见天上异象,也不知陈守仙现下如何。”
闻唳点了点头,看见眼前的那麽多人头与禁闭的门,直接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动手法力,一转眼就到了府门内。
抵着门的侍卫有一个正巧回过头,亲眼看见一个戴着惟帽的人出现在身後,惊了一跳:“你…你是谁?”
闻唳不紧不慢的擡起手,摘下了惟帽,那独一无二的俊美面容,以及那一眼显目的红袍。
侍卫:“南…南宿神君!”
闻唳直接明了:“陈尽光在哪?”
“我在这。”一道轻而沙哑的声音自身後想起。
闻唳转过身,看见陈尽光一手扶着胸口,血自手指的缝隙中溢了出来,他面目苍白,唇白如纸,额头还冒着细细密汗,显然痛苦不堪。
“你果然来了珑霍古镇。”陈尽光强忍着痛苦,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看着闻唳。
闻唳大步走过去,俯身先施法给他止了血,他看着他胸口那萦绕不决的灵力,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
那股灵力很陌生,又很熟悉。
像是孽,又似乎不是。
闻唳觉得有些头疼,他连忙施法要驱逐那股陌生的灵力,却失败了。
陈尽光喘着粗气,瞧见闻唳这幅模样,艰难开口:“有…有人……要杀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