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鸠唇角一勾,手中弹出一道灵力。
闻唳本来听到底下的议论便打算走的。
然而就在那一刻,楼长卿头上的帷帽落下,露出了那张与另一位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闻唳瞳孔皱缩,连忙挡在他的身前,手一擡,往落下的帷帽立刻飞回他的手中,夹在指间一挥,再次回到了楼长卿的头上。
已经晚了。
底下的人一直看着上面。
“那个人为什麽和东宿神君长的一模一样?”
“居然有两个东宿神君?我是不是看花了眼,喂,你打我一下。”
“哦。”
“?真打啊?!”
苍清光转头看向楼长卿,轻轻眯起眼,突然冷笑一声。
“是啊,怎麽有两个东宿神君呢?”
他缓缓说着,脸上看起来也十分惊讶。
楼长卿擡手,压低了帷帽。
他与闻唳靠的极近,朝前微微弯身,便侧到了对方的耳边。
“是关雎鸠。”他声音低沉,唯有双方听见。
“嗯。”闻唳朝那边侧了侧首:“雪鸣定然在他手里。”
“我想起来了!”一人大叫一声,衆人连忙看向他,他擡起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空中那跟苍清光长得一模一样的蓝衣公子。
“书中记载,东宿苍清光有一孪生弟弟,容貌相近。”
话已至此,衆人心中皆明了,却也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不…不可能啊,他怎麽会?”有人疑惑出声。
“莫非前几日,木风山上的那阵龙吟不是幻听?”
“啊!那个恶徒!”
百姓惊诧的看向被闻唳挡在身後的那人,锋芒也从楼长卿的身上移到了闻唳身上。
“早便听闻南宿神君与那魔头先前情深意重,更是在其被封冰棺後,颠倒黑白欲泼东宿黑水。”
“如今一见,二人果然茍且!”
那些百姓忘了刚刚闻唳亦出手救下他们,他们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闻唳,目光如炬,好似一根根射出的箭矢划破了长空,穿心而入。
闻唳也不打算走了,他冷笑一声,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平静,在苍穹之上落下。
“本君从不颠倒黑白。”
他擡手,雀归伞转瞬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缕流火自伞上落下,将楼长卿的帷帽烧去,他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闻唳。
“你不必躲躲藏藏了。”他听见闻唳说道。
雀归伞一转,流火翻涌而出,正对苍清光。
关雎鸠眉头一蹙,他的指间再次弹出一股灵力,没入那白衣的後背之中。
苍清光正要躲开闻唳的攻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刚刚挣扎开来,流火已经到了身前。
他被流火打中了胸口,难受的捂着胸口,闭上眼睛,紧紧皱着眉,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而闻唳的嘴角也缓缓流下血,他处若不惊,擡起另一只手擦掉,就像什麽也没发生一般。
然而刚刚擦过血的手正垂在身侧,半路却被抓住了手腕。
楼长卿从他的身後走到他的身边,握住手腕的力道有些大,看来他又有些生气了。
“快看!为了那个魔头南宿神君竟然对东宿神君出手了!”
“不对!不对不对!快看东宿神君!”
只见苍清光的周身突然冒起了黑气。
离他比较近一点的关雎鸠和叶常岁察觉到了不对,连忙离远了点。
文质彬彬的青衣神君在转身背对时,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笑,计谋得逞的笑。
“啊——”苍清光还是没能压制住体内的孽,崩溃得仰头大喊一声,张开双臂的霎那,戾气如排山倒海,席卷围在他的周身。
文杳连忙画阵,笔刀向下一压,阵法压在珑霍古镇的上方,这才没叫那戾气与魔气侵扰了城镇。
闻唳发自内心的微笑着,薄唇轻言:“本君,从未颠倒黑白。”
一边的楼长卿半扶着他,一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