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客
苍清光最後重伤离开,但衆人也也没好到哪儿去,便一个一个从天上下来,先去了守仙府。
关雎鸠正在查看叶常岁的伤势,文杳以藏书阁事务繁忙先行告退了。
她起身离开的时候,目光在一边好整以暇的梦琴晚身上停顿片刻,却还是不舍的移开了。
梦琴晚掀起眼皮,只看见一个身影孑然离去,没有丝毫转身的打算,可谓是决绝又绝情。
她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唇紧紧抿着,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默默握紧了手中茶盏。
闻唳开口说道:“果然是他吗?”
梦琴晚押了一口茶,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本来一切都要成了,离□□重塑只差最後一步,可谁知,他不听我的劝,非要跑出来。”
她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拿着茶盏的手却依旧在不自觉的用力。
“抱歉。”
闻唳沉默了,垂着眸,盯着面前茶盏中淡黄的茶水,上面飘着几片零星的叶片。
一边的楼长卿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未曾移开分毫。
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劝说闻唳,默默擡起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闻唳偏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清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似乎有多了些其他的情绪。
关雎鸠在此时走了过来。
准确说,只是路过,不过却因闻唳一言顿住。
“北宿神君无话可说吗?”
闻唳不紧不慢说道,冷漠的目光盯着关雎鸠的後背,却又如同滚烫的火焰,焚烧着那块肉。
关雎鸠转过身,还是那副谦谦君子模样,笑着问道。
“南宿神君想问什麽?”
闻唳冷笑一声,说:“绫幻鬼是你放出来的?”
关雎鸠不置可否:“……是。”
“本君那缕魂,先前也是你所操控?”
“是。”
“楼长卿的魂魄离体呢?”
“也是。”
关雎鸠神色不变,答案笃定。
一句一句问题,一个一个答案,却叫闻唳并没有没那麽惊讶,反而是一脸果然如此。
关雎鸠确实不是什麽做事不敢当的人。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住茶盏,擡起,眼神冷下来,注视着他。
“背後之人,果真是你。”
关雎鸠笑着问道:“闻唳,你不好奇我所为为何?”
“显而易见。”闻唳喝了一口茶,接着放下茶盏,另一只手也放下,目光看向了关雎鸠的身後,不知是看什麽。
“不悔吗?”
手搁在桌上,指尖一上一下的敲击。
关雎鸠好奇的转过身,看向後面,明显愣住了。
目光所及,郁纤云跟叶常岁并肩站在那里,现在那位西宿神君如今更加面无血色,苍白无力。
不知是何时来的,也不知听了多少。
关雎鸠的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
然而,对方在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眼里毫无情绪,更是一字未发,最後转过身就走了。
郁纤云连忙扶住自家的殿下,转头看了一眼关雎鸠,又很快转回头。
袖子里的手蓦然收紧,关雎鸠重重呼一口气,唇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你放不下离象的。”闻唳一针见血。
“我早该想到的。”
关雎鸠勾唇,自嘲的叹息一声:“是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但我一介医仙…我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