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ay吗?好重……」
「洋子你才沉呢。」
「唔、我説你……拜托别压在我胸口。」
「抱歉,让我歇一会。」
「……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ay,给你三秒鐘——」
「三秒是吗?绝对能睡着给你看……」
「不是……」洋子轻搡了她一下,「给你三秒鐘回答我、我在哪……?」
「洋子小姐,您到家了。」
「……是、是我家没错吧?」
「刚才那位不是您的妹妹吗?」
「啊、吉子……吉子?」
森村家的长女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半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的确是自己家。
「你还不错嘛、真的送到我家了。本想着如果发现是在旅馆的话你就死定了……」
「不错吧?不要总是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嘛。」
ay起来了,坐在沙发的边缘和她挤在一起。
「别挨我那么近。」
「洋子……真冷淡,面对不辞辛苦送你回来的人竟然这么説。」
「……对你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后面的对话有些含混,似乎是説起了她们身边的事情,什么「社团」、「鷄尾酒的菜单」、「下周的课题」、「演出的打算」、「那种家伙围成的圈子」……之类的词组正不断冒出来。
倒着水的吉子听得疑惑又紧张,不知什么时候打断才好。
平常的姐姐,听到好笑的事情会发出很没品的,像是喉中的气时有时无一样,一下子低沉得像锯木头、一下子又尖细得像在摩擦光滑陶瓷一样的笑声。没有什么掩饰,只是豪爽地大笑着,笑到没有气了,则是无声地抖着双肩。
那是吉子所熟悉的她。
现在的不一样——简直像电视中的女演员一样、她发出让人心痒地呵呵呼气,
为那个叫「ay」的陌生女人所説的话感到好笑。
带着酒后的红面、洋子懒躺在沙发上,说:「ay你啊,也就只有『有趣』能算作优点了。」
「脸呢?」
「那就再加上脸……看上去无能的嘴,总是説出这么好玩的话。」
「……谢谢夸奖?」
「不过够了、我现在笑够了,脸都痛了……」
「来帮你揉揉吧。」ay説着就伸出了手。
「吉子——!好渴啊、有没有水……!」洋子向厨房的方向喊道。
ay捏上洋子的脸颊,低声说:「怎么知道我想偷吻的——会读心术吗?」
「这就是直感。」
「洋子小姐可以做占卜师了,我会去光顾的。希望你给我算一下桃花运。」
「你伸出手我看看。」洋子闭着眼胡乱摸一通ay的掌心,说:「糟了!完全不行啊!你连花都谢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吉子端着水杯在桌上放下,心里迷惑:……这是大学生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