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斤的大老爷们就往人身上一丢,席容差点儿没被砸得吐出一口老血,他赶紧抱住站都站不稳的沈寅,正要开口骂两句,裴简已经贴心地帮他把门关上了。
家里就剩两个人了。
沈寅的脑子昏昏沉沉,全程都感觉自己飘着在走路,好像要升天了,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之前,他一把拽住可以抓住的物件。
“你他妈!”席容大骂一声,咬紧後槽牙站住脚,这才没被沈寅拽倒在地。
沈寅的信息素原本也是酒味,不过是酒香,现在喝醉了就没那股香味了,取而代之全是酒臭,席容想到放到方才发到网上的照片,不由得怀念起了十七岁还没分化的沈寅。
那个时候他身上只会有沐浴露味或者淡淡的体香……
席容无可奈何地把沈寅拖到客厅的沙发上,亲自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
舞台妆造已经卸掉了,沈寅未施粉黛的脸蛋在睡眠的状态还有点儿清纯。
从来没这麽伺候过一个人……席容颇有耐心地给他擦了把脸,酒臭味淡了一些,沈寅难受的偏过脸,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
席容看得心疼,拿过手机给张锐下达通知,无论沈寅以後无论参加什麽饭局,张锐都必须跟着!
发完信息,他一转头就对上沈寅水汪汪的大眼睛。
“醒了?还难受吗?”席容摸着他的脸蛋,担心不已。
沈寅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眼圈却慢慢红了。
席容看得揪心,“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我叫个医生过来吧。”
他正要起身,沈寅猛地拽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通红的眼睛满是不舍,殷红水润的嘴唇张了张,却什麽都没说。
“好好好,我不走,”席容又往他旁边坐了坐,指腹擦过沈寅微微湿润的眼角,温柔地跟他解释:“生气了?我不是不想去,公司临时有事叫我回去一趟,我不能不去。”
又是为了工作,沈寅默不作声地将脑袋枕在他腿上,搂住席容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
“难受啊?谁让你喝这麽多酒,”席容轻轻给他揉着太阳xue,“难受就睡吧。”
“半个月後有场游轮宴会……”沈寅喃喃道。
“怎麽了?”席容一脸疑惑。
“你……你去吗?”沈寅艰涩地说。
“我没空啊,最近公司有事儿,你要是想去的话让纪文瑾带你去。”席容柔声说。
这句话好悬没把沈寅气吐血,席容到底是有多在乎他们彼此双方的事业啊,他是真看不出来纪文瑾的想法还是选择性无视?
还是说席容跟许濯一样,是热衷于向亲朋好友分享的一类人呢?!
那席容对他为什麽这麽好?图什麽?就图他这张脸吗?
席容拥有了,爽过了,所以可以无条件推给别人?!
不敢问,生怕得到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沈寅眼睑低垂,脸颊隔着一层布料紧贴在席容的小腹上,都这麽久了,为什麽还没怀上?为什麽?为什麽!
要是有孩子了,他就不会这麽不安,也不会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席容从他身边叫走。
就算席容有未婚妻又怎麽样,就算他是优质Alpha又怎麽样?就算他沈寅作恶多端,卑劣下贱又怎麽样,他这辈子仅剩的执念只有这一桩,他一定要一个家,一定要一个和席容的家!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干过的那些事,席容会觉得他是个麻烦,也许就不会再要他了。
所以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一定要牢牢把席容抓在手里。
“容儿……”沈寅痛苦地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个称呼沈寅只在床上叫,席容也懒得去纠正。
毕竟他在床上从沈寅身上讨不到好处,下了床更是耻于提起这些,席容知道沈寅这小子特别记仇,他这麽叫,除了调情就是专门膈应席容。
因为别人都管周声愉叫小愉,只有席容管人家叫愉儿。
席容无奈至极,也随着他去了,有时候想想,他真的特别纵容沈寅。
在家里,沈寅表面对他言听计从,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因为这些都是小事,沈寅不在乎不会在这上面占便宜。
而其他方面,譬如每天要喝多少水,必须睡午觉,还要吃维生素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席容不喜欢吃一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沈寅都会想尽办法逼他吃,用的还是软硬兼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