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包裹森严的黑影进入镜头,于捷就像看见鬼了一样,用溃烂了却还留在嘴里的舌头喊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爸爸”。
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只留给镜头一个挺拔完美的背影,随後他开始下刀,从手腕的关节切下去,依次往上是手肘关节丶肩部关节,随後是大腿……
视频里全是鲜血和瘆人的惨叫。
到最後,架子上只剩下两条腿,其他部位则堆积在地上血水中。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麽没了,席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産生了生理性的恶心,不过他勉强能忍住。
直到那个刽子手转过身走向镜头,随手从旁边拿过一条白净的手帕擦拭刀上的血,戴着口罩的脸从镜头中晃了过去,视频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席容忍不住了,起身捞过一旁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太熟悉了,眼型丶背影丶眸中的冷漠,都证明这是沈寅……
原来他回意大利就是杀于捷去了。
认识了这麽久,席冉对沈寅也十分熟悉,恐怕在看这视频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沈寅了,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哥。
沈寅这个人吧,说直白点,就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疯子。
“还有个事儿,”席冉看她哥发青的脸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狠下心说了出来,“于捷的头寄到他爸手上了,就在前天,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包括这段视频。”
这玩意儿能搞进国内,对海关程序了如指掌的裴简肯定在背後操作了。
席容知道,新年期间丧子的于老董事长一病不起,现在裴简已经接管了远东集团大部分事宜。
好厉害的手段。
从栽赃开始,一步一步把仇人置于死地,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席容不是个圣母,于捷死了就死了,没什麽大不了的,但亲自动手的人是沈寅,还是用这麽残忍的活体肢解……那他就不能不介怀。
况且这个人天天待在自己身边跟他同床共枕,今天早上送他出门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亲了他半天,结果这副温柔贤惠的外表下竟然这麽狠毒残忍,不知道沈寅有一天会不会也这麽对他,身边好像有个定时炸弹,这谁能接受得了?!
现在回想起沈寅笑靥如花的脸,席容真的害怕。
“你没事吧?”席冉看他干呕了半天,脸色发白,不由得担心起来。
“医院……不行,我要去医院……”
胃酸一直反涌,烧得喉管酸涩不已,席容实在是忍不了了,让助理小吴送他去医院,席冉明天还有事,就不让她送了。
看了视频之後,席容心里烧得难受睡不着觉,私人医院半夜也有医生值班,刚好还有一年一次的体检,他就顺便把体检给做了。
作为医院的大股东,他的一切检查都是开了黄金通道的,不到一个小时,体检报告就出炉了。
医生拿着诊断报告仔细看了看,还不确定地看了席容两眼。
席容给他看了莫名其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会检测出隐疾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问:“有什麽问题吗?”
“您血液中的HCG有些高啊。”医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席容对医学了解不多,此前只听说过HIV丶HPV什麽的,这个HCG是什麽?
医生清了清嗓子,“您之前提到过腹痛,这个我们建议的是……孕期还是不要有剧烈的房事,要适度啊。”
“害,看您说的……”席容下意识羞愧地转过脸,下一秒,猛然惊觉:“孕期?怀孕?谁啊?”
说完,他看向小吴。
你别看我啊,又不是我有了!
处于懵逼状态的小吴立马回神,连忙给席容打圆场,“医生,是不是拿错报告了?我们席总可是优质Alpha!”
他刻意强调了最後几个字。
“我们对您的事绝对上心,并且,现在这个点儿只有您做了体检,”医生认真回答,“极少数Alpha包括优质Alpha会出现生殖腔未完全退化的情况,受孕率也很低,可是无论受孕率有多低,都有怀孕的可能,并且您的HCG指数很高,确实反映了您已经有孕的事实。”
席容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优质Alpha,堂堂席家大少爷,他怎麽可能会怀上孩子?不可能!
席容很快冷静下来,不信这个邪,重新去做检查,血液采样丶超声波丶孕酮检测都做了一遍,最後结果出来了——
有孕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