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的时候,纪辰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意味深长地对席容说:“这座庄园特别偏僻,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四五公里,这药你省着喝。”
席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把拽住他的手:“有避孕药吗?”
纪辰沉默了,片刻後才说:“都一个多月了,避孕药可不是安眠药,沈寅会检查的。”
席容松开手,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都这麽长时间了,避孕还有必要吗?
纪辰下楼走进客厅,沈寅马上迎了上来,焦急地问:“怎麽样?身体没问题吧?”
“挺好的,没大碍,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有空带他出去散散心,老这麽待在屋里,人会憋坏的。”
沈寅单手叉腰,“身体又没什麽问题,散什麽心?”
“唉,话不能这麽说,养猪也不能只注重营养啊,猪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不得放点儿音乐愉悦一下身心吗?何况是人呢。”纪辰劝道。
“什麽比喻?”沈寅一听就不开心了。
“打个比方嘛,把人关久了会关出毛病的,万一得抑郁症了怎麽办?我记得那谁是不是就有抑郁症啊?”纪辰意味深长地说。
沈寅心口一震,表情瞬间凝固。
纪辰趁热打铁,说:“再说了,心情愉悦有助怀孕。”
一语中的,直接戳进沈寅的心窝子了,他紧张地不行,“真的吗?靠谱吗?”
“肯定的。”纪辰拍着胸脯保证。
把人送走,沈寅马上上楼。
门一推开就看见席容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听见动静後转过头,呈着阳光的眼眸如水一般平静,淡淡地看了沈寅一眼後又转回去了。
沈寅在他身边坐下,先埋进颈窝里深嗅一口浅淡的依兰香,而後轻轻给席容揉太阳xue。
其实他知道席容精神不好,从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发现了,也许是父亲骤然离世加上丧子的打击太大,席容睡觉的时候老是从梦中惊醒,这样下去肯定会神经衰弱。
“这个人是谁?”席容没忍住问道。
沈寅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嗯?怎麽,你跟他说什麽了?聊得挺开心啊,都主动跟我说话了。”
这话酸溜溜的,席容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跟你说。”沈寅伸手环住他的腰,将纪辰的来历和盘托出。
席容听的眉头越皱越紧,“也就是说,裴简现在在跟纪辰的女朋友,也就是于捷的妹妹谈恋爱?”
沈寅点点头。
“纪辰跟她分手了吗?”席容问,“这关系怎麽这麽混乱啊?”
“呃……这个不能告诉你,这是裴简的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替别人插手。”沈寅把玩着席容白皙莹润的指尖。
“我只是好奇。”席容惋惜道。
“宝宝,”沈寅忽然叫了一声,“你亲我一下。”
席容一脸鄙夷地同他拉开一段距离。
“快亲我一下,我给你个惊喜。”沈寅不依不饶地又贴进席容的颈窝里。
席容被他这无赖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起沈寅的过往,心里还是软了几分,他微微偏过头,轻轻凑过去,在沈寅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
沈寅瞬间眉开眼笑,双手紧紧搂住席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惊喜就是,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席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没想到沈寅说的惊喜是这个,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家里,他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样子了,他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明天咱们就出发,去好好玩玩。”
罗马的晨风带着些许凉意,却也格外清新。
文艺复兴的陈旧建筑静静伫立在光滑的石板路两侧,墙上斑驳的痕迹非但没有减损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