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社死
席容心中一喜,急忙把门打开了。
“您好,我是贺董的秘书,请跟我们走吧。”为首的女人微微笑道。
席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的时候,女人拿出一大捆钱递给老板,并说:“遇到任何麻烦,联系我们。”
“好的好的。”老板伸手就要接钱。
“有人问起……”女人欲言又止,拿着钱的手微微用力。
老板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不会乱说一个字,并且我们这屋里屋外没有监控。”
“够聪明。”女人松开了手。
车子缓缓啓动,离开了这个小镇。
安全抵达德国後,席容才算彻底自由了,拿到新手机登上微博一看,里面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沈寅的新闻,想不注意都不行。
其中还夹杂着他的一点个人信息。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沈寅跟他的金主,也就是一个优质Alpha有了孩子,席容不在乎这些陌生人怎麽看,他在乎的是席家那些熟人。
社死不可怕,在熟人面前社死最可怕。
他登录社交账号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律师,得知集团内部的律师团队目前还没有彻底肃清席家那帮蛀虫,要是他这个时候出面,他怀孕的事肯定会被这帮人拿去做文章,其中变数极大。
律师又跟他说了一下最近的情况。
席容听完之後总结了一下目前的舆论动向和国内形势——
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父亲的案子以护理人员的失误差点结案,沈寅不是个蠢货,他敢顶风作案还敢曝光,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他出事之後妈妈跟他见了一面,回去就对此案重新上诉。
转折就出现在这里,上诉才过了两天,那个护理人员因为心脏病保外就医了,死在就医的路上。
不知道是杀人灭口还是什麽原因,案子变得更加严重也更加扑朔迷离,已经交由专案组调查了。
这些消息席容听得心惊。
不过沈寅待在局子里面倒是很安全,一来席恒瑞动不了他,二来外界出现什麽情况也赖不到他头上,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依照席恒瑞的手段,就算沈寅躲着,他也有办法弄死沈寅,而他没对沈寅下死手应该有顾虑,因为他席容在沈寅手上,就算席恒瑞想弄死他,可是那麽多人盯着呢,也不好直接对沈寅下手。
他和沈寅现在一命相牵,无论是为了推进集团事务还是作为人质牵制住席恒瑞,他都不能暴露在大衆的视野中。
只是舆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先不说此案会不会上升到刑事案件,单是时间拉得太长,沈寅就会被按照影响社会稳定进行封杀。
跟律师交代了几句,并且叮嘱他要守口如瓶後,席容又给张锐打了个电话,要他联合其他几家娱乐公司给沈寅做形象公关,并且控评删帖,把热度压下去。
最後同样让张锐不要对外透露他们联系过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席容在几十位保镖的陪同下,乘专机飞往索马里。
进入五月份了,位于热带的索马里半岛炎热异常,空气都是滚烫的,机舱门一打开,席容就被这股热浪冲得脸色铁青。
有点後悔来这里了。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坐上等待已久的专车前往目的地。
那是一座嵌进山体的山顶别墅,背後依靠着汪洋大海。
车子缓缓驶入庭院,车轮碾压在沙地的鹅卵石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席容推开车门,海风裹挟着咸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吹乱了额前的发丝,在保镖的带领下,他们直接去了别墅的会客室。
“您稍等,贺董很快就来。”保镖欠了欠身。
“嗯。”席容应了一声。
会客室的落地窗能直接看见屋後的大海,海面上倒是干净,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别墅的中央空调一直开着,屋里不像屋外那麽热,倒是挺舒服。
一阵脚步声在身後响起,微弱的橙花香缓缓飘来。
席容转过身,和穿着淡雅休闲的贺辞四目相对,贺辞明媚大气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没有血色,即便神色有些疲惫,可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还是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好久不见。”席容微微一笑。
贺辞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上次见面还是贺辞刚分化不久,距离现在快三年了。
高中毕业後大家各奔东西,贺家把贺辞送到了学业繁重又艰难的德国,同期,贺辞患上了重度抑郁,生病的第二年,二十一岁的贺辞终于分化了,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用了药的原因,他分化成了劣质Omega。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浑浑噩噩两年的贺辞清醒过来了。
治疗精神类疾病,药物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自身的意志。
後来席容问起缘由,贺辞只平淡地说了一句:他不想成为贺家的弃子。
倘若不分化还好,可偏偏在最晚的年纪分化成了劣质Omega。
劣质Omega和劣质Alpha一样,信息素释放不稳定,但是他们要比劣质Alpha活得更痛苦,因为腺体发育不好,导致信息素分泌不足,无法满足自己的Alpha。对Alpha的信息素很渴望,又因为腺体的问题,Alpha的永久标记也会出现短暂的消散,需要Alpha反复标记,除此之外,生殖腔发育也不行,很难受孕。
席容是优质Alpha,也许无法真正体谅一个劣质Omega的痛苦,可光是听见这些,他就为贺辞感到痛心,更何况深陷其中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