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问出了口,脸上有着一些不可说的忧愁。
赵齐瑕明白这种感情的来源,她的脸部抽搐,脱口而出,“许载舟暂时还没死。”
紧赶慢赶,甩开了剩下几个人匆忙回来的许载舟一踏进门。
暂时没死,他的手还放在把手上,他的情况有严重到是暂时还没死,但很快就死了的地步吗?
“妈妈。”
许泽蒙被赵齐瑕的一段话吓得,又突然间看到多年未见,身体健全的孩子,一时之间愣住了片刻。
“你说那麽有歧义的话做什麽。”许载舟的语气变了,他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语气,“下次不许这样。”
“不是暂时没死?”赵齐瑕接过来许载舟放在她面前的水,她说的没有问题。
自然而然坐在赵齐瑕的身边和母亲斜对着身体,许载舟看向很久没有看到的人,他的母亲和他,这个时候更像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赵齐瑕握住手上温热的水,许载舟的习惯是温水,以前就经常随身带着一个杯子。
摔碎了之後,好像还赔了他一个。
“您还需要喝水吗?”
“你将我找过来是为什麽?”许泽蒙上下扫视了一圈许载舟,面色红润,走路也没什麽问题。
是什麽困难让他迫不得已选择了向他不愿说话的母亲求助。
“是我的异能出现问题,经过检查是因为我存在有忘掉的记忆,上级让我们核对一下。”许载舟看向许泽蒙,解释具体原因因为涉及机密不能够说明详细原因。
异能出现问题,记忆出问题,许泽蒙擡起眼,自己的孩子目前把她当作了能够治疗一切的医生,如果只是这样她还需要用母亲的身份过来。说道:“你身体出问题了,为什麽不和我说?”
“我还算的上是你的母亲吧。”许泽蒙向後靠着,目光平静,“你让我过来就是等待你的告知吗?”
许泽蒙合上面前的终端,许载舟一过来就选择坐在对面女孩子的身边,和自己泾渭分明。
如果不是这次机会,恐怕还要很久才会和她通讯。
许载舟垂下眼睛,许泽蒙说的的确是他的想法,没有办法反驳。
他可以对任何人都宽容大度,但是对于生养自己的母亲抱有了最大的恶意,因为数次的被抛下,他已经失去了爱母亲的能力。
许载舟的沉默逐渐蔓延,只有看不懂气氛的赵齐瑕捧着纸杯喝水,又将空杯放下,成为了狭小空间中唯一的声音。
许泽蒙回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没想过能够消解,一场发泄罢了。
“核对你忘记了什麽东西吗?”许泽蒙从手中的箱子掏出来自己的诊疗本,暂时将对面的人当作病人,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病人。
“对。”许载舟说道。
三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许泽蒙和许载舟从许载舟的小时候一直到高中时期进行了核对,几乎都能够对的上来。
提到次数最多的就是许载舟的祖母。
一个养大了他的人。
“你没有忘记你的祖母,却忘记了另外一个人。”许泽蒙发现许载舟的记忆丧失没有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如此奇怪的事情,只能说明,这个被忘掉的人是和他当初生活毫无关系的人,延伸一点,或许——
“高中的时候,我有印象你们过来的次数。”许载舟写出了一个可怜的数字。
“这一部分就不需要了。”他想要快一点结束这场备受煎熬的询问,然後将许泽蒙送走,他不因该答应这件事。
许泽蒙沉默着,扔下了一个炸弹一般的消息。
“你也许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