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失踪手也被迫圈在他的脖颈。
谢映顿了顿,放在几个月前她都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这样哄人,只好硬着头皮说:“嗯,哄你啊,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怎麽动不动就——”
咚。
谢映皱眉,被推倒在地上,身上骤然笼罩上一片阴影。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身子熨帖在一起。
她有点疼,男人瘦骨嶙峋,骨骼坚硬,硌到谢映的腰部,她有些慌乱,扑腾的双手抓住了什麽滑溜的东西,一个圆柱形的物体钻进她的手臂内侧。
“嘶……”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臂,一条小蛇立了起来,嘶嘶吐着蛇信,“小白?”
傅清鹤听见这个名字,看向那条蛇:“小白?”
又是那条小白蛇,只是这个名字倒是吸引了傅清鹤的注意,他的眼神缓缓落在谢映脸上,“小白?殿下给它赐名做什麽?”
谢映没说话,而是摸了摸小白的下巴,谁知道条小蛇更热情地缠了上来,“它多好看啊,雪白的。”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小白对这个名字尤其喜欢,上蹿下跳,舔舐过谢映的手掌,被傅清鹤一个冷冷的眼神看过去,才悻悻溜走。
傅清鹤埋首在谢映身上,轻轻抖动着,深深呼吸一口女孩身上的熏香,“殿下身上有百合香。”
谢映:“百合香……大概是宫里的熏香吧。”
她慌乱躲避男人的注视,那双眼睛简直能让人溺亡其中,她也招架不住。在傅清鹤面前,她总有一种被洞悉的错觉,他道行太高,而她仓皇躲避。
傅清鹤松开她,却被谢映扣住後脑勺,两人距离拉近,他听见谢映说:“为什麽哭?”
不说还好,一说傅清鹤更委屈了,泪水吧嗒吧嗒的,一滴泪水打在谢映唇上,温度攀升,竟有一丝烫意。
她推开傅清鹤,明明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她却还能清晰闻到傅清鹤身上熟悉的香味。
“殿下,这个花灯……我很喜欢。”傅清鹤浅笑着,看着花灯上面雕刻的花纹,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
谢映忽然想到,这上面的江南水乡正是南疆的模样,她一直待在北部,也没去过大靖的南方。
谢映伸手压下花灯:“别看了,改天给你雕个更好的。”
傅清鹤擡起眼睛,刚刚哭过,眼圈还有些红,谢映伸手抹开男人的泪水,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的处境已经彻底颠覆。她被傅清鹤抱着坐在躺椅上,手也被迫圈在他的脖颈。
“殿下,我不要花灯,只要殿下垂青我,清鹤就知足了。”
大理寺。
朱惠搬了一大摞书,都是从傅清鹤办公区域清理出来的,要一本一本整理好,放在书架上。
大理寺的小厮都重伤了,连周御书也被咬了,她就只好自己来搬。
刚搬过去一摞书,就听见一声脚步声,敞开的房门处,傅清鹤走了进来。
朱惠只顾着眼前的事情,迟迟没有发现,直到她又一次搬过书本,“啊,傅大人。”
傅清鹤微微一笑:“朱大人,这是在整理我的东西吗?”
朱惠一愣,赶紧摆手说:“不是不是,傅大人之前的办公桌旧了,正要给你换个敞亮点的地方呢!”
朱惠紧张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自从那日见过傅清鹤的模样後,她已经彻底改变了对这个男人的看法,明明自己在官场沉浮多年,面对傅清鹤竟有些恐惧。
就在这时,几声莫名的鼾声从内间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就听见几声咳嗽,周御书从帘子後走了出来。
“朱大人……怎麽这麽吵,你在和谁说话啊……哦,傅大人啊。”周御书揉着眼睛,片刻後,他猛然看了过去,目光清醒,“傅清鹤!?你怎麽在这里!”
傅清鹤歪了歪头:“我当然是要回来,还有事情没做完。”
“哦……不是说殿下大发雷霆,又剥了你的官职,我们还以为——”周御书的话被咽了下去,他的领口被朱惠扯住,一时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大人您别听他乱说,他病还没好。”朱惠踢了一脚周御书,赶紧坐下来,“您今日来有什麽要交代的?”
傅清鹤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随後就离开了,只留下凌乱的朱惠和周御书。
朱惠猛然看向周御书,忍着气嘲道:“还以为多厉害的人呢,一点事情都憋不住,现在好了。”
“不是说傅清鹤的眼睛坏了吗,我也是没见过,谁被蛊虫咬了一口就看不见了的,不过他今日怎麽好好的。”
朱惠搬了书往外走,留下一句:“那下回让蛊虫也咬咬你。”
傅清鹤走出大理寺,经过一条小道的时候,眼前晃过一个身影,他脚步一顿。
巷子里狭窄,傅清鹤可以转身往外走,却依旧往巷子里走。下一刻,他的脑後传来剧痛,直接倒在了地上。
*
公主府,谢映一上午过得可算是煎熬,早上就眼睁睁看着傅清鹤出门去,到了午後还不见人回来。
傅清鹤因病休沐还没结束,谢映很不放心,频频看向门口,“什麽时辰了?”
含莲进来:“回殿下,傅公子还没回来。”
“嗯?哦……还没回来,你去叫人催一催。”谢映闭了闭眼睛,刚吃过午膳开始犯困,下一刻,她睁开眼睛:“不儿,我有没有问他!”
谢映一个人又坐了会儿,瞥向桌上,一条小白蛇攀在她的腿上。
“你怎麽又在这儿?”谢映擡手,手放在小白的头上,手感很奇怪,冰凉又滑溜的,仔细看,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颜色。
谢映眯起眼睛,血红的蛇信舔在她的手指上,她手缩了缩。
白蛇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宝石绿丶火红色丶靛蓝色的颜色,对上那双蛇眼,谢映甚至有种看见了傅清鹤眼睛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