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立刻伸手挡住小白的嘴:“是我养的。”
金尾过了好久才开口:“殿下不是最怕蛇吗,还真是少见,哟哟,看它还挺凶。”
谢映抿唇,她都快忘了自己怕蛇的时候了,这简直是公主府里随时出现的蛇锻炼出来的,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随时出现的小白。
“对了,你刚刚要说什麽来着?”
“情蛊,分为母蛊和子蛊,两人将会无法分割地相爱,如果得不到母蛊的爱,子蛊就会死,殿下就会死。”
会死。
谢映蹭的一下站起来,仿佛被人一瓢冷水泼下来,像是被浸了水的毛巾拧住了心脏,又闷又湿。
“你在说笑吗?”谢映拧眉,“这什麽破玩意,不相爱就会死?”
“这也算是南疆一种禁术,是用来检验对方心意的,南疆的人似乎比较……钟情?”
废话,不钟情就会死,这谁敢不爱。
“殿下,我知道您不信,但现在也没有证明您就一定中了这种蛊。”金尾摊了摊手,“毕竟这种蛊虫实在过于神秘,我也没见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着这件事,谢映心不在焉,走到闹市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一个卖簪子的摊子,她走近。
“客官,你想要什麽?”老板擡起胖胖的脸,看见谢映顿时带愣住,他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下一刻,谢映手拍在桌上,沉声说:“好你个骗子,还敢在这里!?”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个摊主,这个就是卖给她假金簪子的人,一时间气上心头,她立刻冲上去,“别跑!”
但人群嘈杂,瞬间就看不见影了。谢映手握紧拳,环视一圈,转身往回走。
下一刻,眼前一闪,一个女人撞了上来,将谢映撞得倒退几步,“什麽人?”
一个女人摔在地上,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她七窍流血,嘴里发狂地尖叫,“啊——!”
谢映愣在原地,往後退了退,她弯腰还没动作,就看见女人青紫的脸部,顿时吓愣了。
几名侍卫冲上来,还有一个大夫,几个人用力扶着女人站起来。
“怀善……”侍卫长话还没说话,就看见谢映摇了摇头,“您怎麽在这里?”
谢映扬了扬下巴:“她是怎麽了?”
侍卫长恭敬道:“那女人种了情蛊,她杀了自己男人,她也怕是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谢映心脏跌至谷底,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两只脚拖出长长的两条血痕。
那女人疯疯癫癫的,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她听不懂的南疆语,直到身边有人介绍,谢映才弄明白。
女人是多年前南疆偷渡过来的,爱上了一个偏远小地方的书生,两人迅速相爱,女人也陪着男人来了长安。男人高中探花,娶了一个富家闺秀,背信弃义。
女人就给男人下了蛊。
周围许多人议论起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情蛊,这情蛊不纯,带了点毒,能要人性命!”
“哎,都是孽缘。”
谢映喃喃道:“何必呢。”
下一刻,原本走在前面的女人忽然尖叫起来,一口咬在了侍卫手臂上,侍卫反手就是好几拳头挥在女人的头上,鲜血淋漓。
“等一等。”谢映反应过来,已经走了上去,她站在女人面前,对侍卫说:“先放开她。”
侍卫纠结道:“殿下,她神志不清,恐伤了您!”
“先放开她。”
一刻钟後,一处僻静的侍卫管理所,谢映坐在座位上,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女人被捆起来,已经冷静了很多。
谢映让人给她喝了点水,又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迹。
“你叫什麽名字?”谢映吹了吹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
那女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阿航。”
侍卫在一旁补充道:“阿航是她之前那个男人的名字。”
“和我说说,关于情蛊的事情,你为什麽要给他种这个蛊?”谢映冷淡说。
阿航瞟了她一眼,忽然阴森地笑起来:“情蛊,你想试试吗?滋味很不错哦。”
谢映扫了眼她身上千疮百孔的伤口,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的症状没有缓解的方法?”
阿航调整了一下姿态,发现眼前这个女子是真的想要听她说话,于是换上严肃姿态,“没有,种下了情蛊的人没有解法,只能和同样种了蛊的人心意相通,如果有人不是真心的,另一方就会气绝而亡。”
说着说着,阿航的语气变得古怪,她嘴里嘟嘟囔囔,“怎麽会不是真心的呢……”
“如果两人心意相通,同时种下情蛊,可有性命之忧?”
“如果两个人心意相通,就不会死,但每月发作一次的蛊毒……”阿航又不说话了,谢映烦躁地站起来。
“快说,会发生什麽?”谢映一着急,原本钻在她领口的小白蛇就溜了出来,趴在她肩头嘶嘶吐着蛇信。
阿航犹犹豫豫地盯着谢映,奇怪地打量片刻後,眼里迸射一股讶异,幽幽笑起来:“你自己也中了蛊,还问我?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