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鹤勾唇道:“当然是含莲姑娘啊!清鹤定然不会忘记的!”
谢映眼神彻底冷下来,她撇向傅清鹤,目光不善:“你敢?”
傅清鹤倏然闭上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紧张地低下了头,这反应在谢映眼里就是心虚,她气得冷笑。
“含莲。”谢映闭了闭眼,“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讨厌有人觊觎我的东西,我会安排你回长安的,回去之後就不用再回来了。”谢映重重放下手里的元宵,她冷眼看着傅清鹤,“这元宵,本公主吃不下。”
说完,谢映直接往外走,身後傅清鹤追上来,她也不停。
傅清鹤半点没有着急,慢悠悠地追出去,跟在谢映身後说:“殿下,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谢映坐在屏风後,雨水打在窗棂上,不用转头就知道傅清鹤在身後,她没动,忍着气说:“她还和你说了什麽?”
傅清鹤老实交代:“殿下不喜欢我和其他人说话,我以後不说就是了。”
谢映拧眉:“我没有——”
谢映对上傅清鹤幽怨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的行为分明是剥夺傅清鹤的自由,他是不是会更讨厌自己……
“我想起来了。”谢映忽然冷笑,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割在傅清鹤心口上,“你还有个姘头呢,表面是喜欢着本殿,行动上却和我的侍女有染,你在我面前装这麽久,很难受吧?”
傅清鹤端着元宵,碗里的元宵开始还滚烫,烫得他端着的手指泛红,渐渐的,就凉了下来。
“殿下,您说完了吗?”傅清鹤没什麽情绪地说。
“怎麽?嫌我烦了?嫌我烦你就滚——!”
男人伸出手把她拉到怀中,谢映的後背贴在屏风上,她的下巴被擡起来,一颗带着点馀温的元宵被喂进嘴里,她瞪大了眼睛。
“唔……”谢映含着那半颗元宵,牙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舌头钻进来,把那颗元宵夺走,谢映竟用不上一丝力气,她奋力捶打男人的肩。呼吸间的空气被掠夺,她快要窒息。
傅清鹤含着她的唇瓣,顺着唇瓣缝隙把元宵喂进去,软糯的糯米和她的唇想必,竟分不清哪个更软。
“咚!”谢映好不容易用上了力气,一把推开了傅清鹤。
男人撞在桌上,他捂着胸口,仓皇看着谢映,“殿下?”
元宵是红豆馅的,甜蜜之中又有着鲜红的颜色,沾在唇边像是血迹。谢映擡手擦干净唇边的水渍,警惕地盯着傅清鹤,“滚出去,我说了滚出去!”
谢映闭了闭眼睛,声音颤抖着说出最硬的话:“你走吧,我们两个……就这样吧,我以後不会再找你,我们两个就当是……没有关系。”
傅清鹤一愣,屈辱道:“殿下不想要我了,就因为我和含莲说了几句话?”
谢映甩开袖子,“反正丶反正你早就死了,你我二人就当从未在南疆见过,今後你在南疆如何,都与我没有关系,滚!”
她不要言行不一的男人,更不要不忠不敬之人。
傅清鹤尴尬地站在原地良久,他面前围上来几个男人,最终,他妥协地离开。
谢映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明明口中尚存元宵的甜蜜,如今只剩下了冰冷,她看向桌上凉透的元宵。
“殿下!傅公子刚刚哭着出门去了——”雀纱打开门进来,愣愣地看着凌乱的房间,不知这里遭遇了什麽。
“你要也是来为他说话的,就去和含莲作伴吧。”
雀纱闭上嘴,立刻跪下来,“殿下,奴婢绝无二心!只是……奴婢看不得殿下受伤。”
“连你也知道,我受伤了。”谢映握紧拳头,手掌心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伤口在手心,可谢映知道,雀纱说的伤口不是这皮肉之苦。
“元宵,还有吗?都是他做的?”谢映缓缓说。
“是,傅……他清早起来亲手做的,奴婢都看着呢,手上都烫伤了,绝不是含莲和他一同做的!”雀纱焦急辩驳,却又没能把话说完。
“端过来吧。”
*
蛊王殿。
影月竹等待了好久,才等来召见,她不悦地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