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先去帮着看摊子吧,我这儿没事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祖宗送走好了。
路昭昭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但也快到了和师妹约定好的时间,权衡一番後只能起身欲走,却没忘了叮嘱道:“那你喝完酒记得找我!正好去吃点夜宵,不然我不放心。”
“我会把她安全送过去的。”方才一直不作声的赵汉卿却突然接话。他自然听懂了路昭昭对他的警惕,此时也毫不客气地回应着。
看着路昭昭已经出了酒坊的背影,南沙有些心虚地快速瞥了眼身边正在气定神闲把玩着酒杯的赵汉卿,又赶忙移开了视线;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骗他,何况二人没有确定关系,为什麽要感到不好意思,腰杆顿时又硬了几分。
“说吧,怎麽回事?”赵汉卿身体向後一靠,双手搭在长座椅靠背上,眼神玩味。
南沙咽了口口水,被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什麽事,这有什麽可说的,没见过别人失恋嘛!”
赵汉卿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逗笑,剑眉微微蹙起,透着压抑的醋意,双眸中却透漏着宠溺与强装出的镇定。
而搭在南沙身後的手也搭上了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扯入自己怀中。
尽管歪着身子有些不舒服,南沙还是一动不敢动,静静依偎在他身边听着他胸膛中比平日更剧烈的心跳声。
“你啊。。。。。。下次心里有事要说,知道吗?”他的语气宛如春风和煦,自上方温温柔柔地吹拂下来。
“你不介意吗?”南沙小声问道。
赵汉卿沉吟片刻,仿佛即使心中有千般滋味,出口时也化作了云淡风轻的温柔低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为何介意?若说非要介怀,也是我遇到你太晚,有些可惜。”
南沙轻叹一声,将脸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这些话中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深深的包容与眷恋,抚平着她心中那块有些荒芜的田地。
二人便这样沉默着拥抱了许久,直到南沙一条腿被压麻,发出阵阵刺痛酸痒,她才挣开赵汉卿的怀抱。
四目相对间,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幽潭,藏着无尽的柔情;而她的眼眸恰似澄澈的繁星,透着懵懂与纯真。
南沙柔软的樱唇微啓,而赵汉卿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终于解开了心结?
是要答应了吗?
衆多的想法在脑中飞速闪过,赵汉卿的後背也紧张到微微僵直。
。。。。。。
“我想去卫生间。”南沙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看起来是真的憋坏了。
赵汉卿无奈地笑了,很想拍拍她的小脑瓜,看看每天都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又觉得她这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像极了那只自己最爱的小猫,哪里能忍心说出一分苛责的话。
“我陪你去。”将桌上二人的玄眼收好,赵汉卿细心地将桌上的号码牌翻至“请勿打扫”的状态,便扶着已经脚下发软的南沙向卫生间走去。
“哎小鹿,你去干嘛?”女孩儿看身边的同伴忽然起身,疑惑问道。
小鹿的目光追随着那对搀扶着走向卫生间的身影,直到二人消失在帘子後,她匆匆留下一句“我去吧台再要杯酒,你们先玩”,便挤进了正在蹦跳热舞,尽情扭动身体的人群中。
“神神秘秘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搞什麽名堂。”女孩儿嘀咕了一句便收回目光,和身边其他朋友继续喝酒聊天。
小鹿艰难地从喝得醉醺醺的弟子们中间穿过,若无其事地靠近了南沙他们那一桌;左右环顾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便在南沙的位置上坐下来,抱起桌上拆封後只喝了一半的酒。
周遭的乐声太嘈杂,此时已竟深夜,来客们都喝的差不多到位了,在肆意蹦跳间感受无拘无束的快乐,丝毫没有注意到哪一桌换了新人。
小鹿从前襟掏出一包白色粉末状药粉,紧张到手心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药本来是预备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朋友,帮她拿下暗恋许久不敢表白的男生;如今看来,倒是机缘巧合间帮上了忙。
她将酒坛放在座位上,微微偏过身借由身体的掩护,将藏在袖中的药粉倒入坛中;正在蹦跳的一个男生无意间瞥了她一眼,做贼心虚的小鹿却手一抖,将整整一包药粉都倒了进去。
算了,也顾不上那麽多了。
小鹿将抱着药的纸塞回袖子里,胡乱将酒的封口重新盖好放回桌上,便赶忙起身向酒坊吧台走去。
她方才挤进桌前的人群中,喝的面红耳赤脚步虚浮的南沙便拉着赵汉卿的手回来了;看到桌上还有好几坛酒,南沙摸了摸燥热的脸,觉得还有些不尽兴。
“再喝点!我们好好聊聊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