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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的建筑内和外部一时就鲜有来客,遑论是这样的深夜。
梅斯卡尔敢直接将也是有考虑到这点。
建筑内十分空荡,只有楼梯口堆叠着一些纸箱,似乎是一些近期用来维护车站建筑的部件。冷白色的灯光投射而下,让这个无人的空间更显清冷。
安室透压低呼吸,将身影隐藏在建筑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向内靠近。
立柱後,一手握着枪,目光锁定在列车的入站口。
这个位置并不在监控的覆盖范围内,省去了事後消除证据的麻烦,而相对的,也表明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梅斯卡尔同样无法知道车站内的情形。
对现在安室透而言,这显然是个好消息。
最理想的情况是,他能够有时间和柿川白秋解释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再制造一个柿川白秋死亡的假象,瞒天过海。
但这个计划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能确信。
又有什麽样的假象能瞒过梅斯卡尔的眼睛呢?
他正想着,忽然间,车站响起了车辆入站的警告音。
安室透注视着列车进入车站丶缓缓停下。
沉闷的声响过後,车舱打开。一个瘦削的人影走下车。
?!
安室透睁大了眼睛。
一时间,他的思维都停滞了片刻。
出现在眼前的人并非柿川白秋,而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预料到的角色——土御门深司。
为什麽土御门深司在这里——他不是遭遇车祸身亡了吗?
不……
安室透很快冷静下来。
如果土御门深司就是梅斯卡尔,那他之前是借车祸假死脱身,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也说得通。
那麽,土御门深司果然就是梅斯卡尔吗?
安室透擡头,远远望着土御门深司,内心惊疑不定。
可即便土御门深司就是梅斯卡尔,现在的情况也太奇怪了。
为了隐蔽自己,安室透的位置离候车台并不近,但在这样距离下,安室透仍旧能察觉到土御门深司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男人衣衫狼狈,神色也分外憔悴。自从下车起,他就停在原地一步都没再迈出去丶他就像是一只误入未知环境的兽类,警惕地防备着四周。
无论怎麽看,这样的形象和几分钟前电话里那个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的梅斯卡尔都相去甚远。
过了几秒,土御门深司像是已经平静了一点,准备离开车站。
安室透不能再继续无所作为了。
他走出藏身地,拦在了土御门深司面前,单手握枪对准土御门深司,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会在这里?”
土御门深司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後退,但接着他似乎是看清了安室透的面容,神情反而从恐慌变得有些疯狂。
他盯着安室透手里的枪,手背到身後:“为什麽……你不是梅斯卡尔。你是什麽人?”
安室透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下意识喝道:“不要动。”
土御门深司则是自言自语:“我知道了,你也是那个组织的人,是梅斯卡尔派你来杀我的吗?……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杀我的。”
安室透愣怔:“你说什麽?”
土御门深司的话让原本就怪异的局面更混乱了。
土御门深司认为自己是梅斯卡尔派来杀他的?那麽,土御门深司并不是梅斯卡尔?
梅斯卡尔要杀他,为什麽?
安室透因为脑内的思索有些微出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土御门深司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看也看就扣下了扳机。
安室透在心里暗骂一声,侧身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到柱子後,险之又险地避过土御门深司胡乱打出的几发子弹,反手朝土御门深司开枪。
匆忙之中,他只打中了土御门深司的手臂,再去看土御门深司的时候,对方已经手足并用地爬上了楼梯,消失在台阶的尽头。
这下,贸然追上去说不定反而会遭到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