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眼前的这一位。
闻莺睁大了眼睛,随後又道:“这个范围未免太宽泛了点儿,就没有什麽具体点儿的吗?”
夏昭野又看了她一眼。
闻莺只以为这是他今天不好意思,所以才总往自己脸上瞧。
“姐,我如果……”夏昭野嗫喏半晌,才道,“我如果喜欢上一位长辈,你怎麽看?”
说完,他惴惴不安地看向对方,却见她眉毛紧皱,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复杂了。
“什麽意思?夏昭野,你不会真有什麽喜欢的人吧?是谁?”闻莺听见“长辈”这两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别人说得真不错,男生到了十八岁了还没有半点儿情窦初开的迹象,那大约是有些问题的。
对上闻莺冷如刀锋的视线,夏昭野心一横,又道:“我如果喜欢上家教老师,你觉得怎麽样?”
“嗯?”
“都说了只是如果。”夏昭野见她表情松动,刻意缓解气氛玩笑道。
闻莺却不觉得是什麽玩笑,夏昭野虽然没有请过家教,但接触的老师却不少,以前舞蹈班的老师,还有竞赛班的老师,学校里的……
闻莺不敢想。
“夏昭野,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胆敢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情,我不答应。”
闻莺无比严肃的语气,让夏昭野试图和缓气氛露出来的玩笑表情僵在了脸上。
原本只想将这个话题轻松结果,可这会儿,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下。
“我知道了。”
闻莺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夏昭野落在她身後半步,能感到闻莺的心情已经因为刚才的对话变得不好,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继续追问的。
可不知怎的,夏昭野又问:“我以为姐姐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
闻莺自小被当作闻氏的继承人培养已经是不走常规路了,她的成长历史上也没有过遵循传统常规的故事,五岁生日宴拒绝他人强加给她的公主裙;十八岁时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毅然决然留在国内,一手创办起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如今,二十二岁,站在董事会的面前,告诉所有人——规矩是钉死棺材的钉子,而她是抡锤的人。
打了所有轻视她的人的脸。
她随性又洒脱,是自由的风。
“夏昭野你冥顽不灵是吧?我的性格怎麽了?再开放的性格都不会愿意你牵着一个曾经尊敬的长辈的手走到我们面前说你们相爱,这是不对的你懂吗?”
闻莺索性停下跟他吵。
医院来往的人时不时回头,但这种两人正常的事情在这个地方太过常见,因此并未引起他人过多的关照。
“所以长辈不行,那只是年龄大一点从小认识也不可以吗?如果是楚瑜姐不行吗?”夏昭野继续问。
“楚瑜……”闻莺被他气得昏了头,下意识道,“她是独身主义,你的主意不要打在她的身上。”
“你和苏昀不也是从小认识,你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对。”夏昭野看着她,继续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那你就去喜欢吧,你喜欢有什麽了不起的,要把人带回家来,才算你厉害。”闻莺白了他一眼,走上了副驾驶。
按照夏昭野的描述,对方至少比他大一些年岁,又性感成熟,恐怕也瞧不上他这麽个青瓜蛋。
只怕不过是年少的一阵情愫罢了,等过几年,他自然能心智成熟起来。明白被一时荷尔蒙牵绊的悸动并不能长久,也不意味着那就是爱情。
可能只是他太年轻了。
所以才错将其当成爱情。
顺手将钥匙丢给夏昭野:“被你气累了,你开车让我歇会儿。”
夏昭野默默接过车钥匙,将车子往望水别墅的方向开。
这一场在医院的争吵,後来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
一月,临近过年的时候,闻莺带夏昭野和她一起去出差。
看似是突然的一起外出,实则是温既明那边特意提醒过她,夏昭野在办公室打杂给她当助理的时间已经够久,也该适当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也看看闻莺是如何与其他人来往过招的。
说完,还不忘添了句:“他早些熟悉这些事情,也能替你分忧,看你整天在公司忙前忙後,爸是真担心,要帮你再提个助理,你妈又不愿意,只怕少磨练了你。”
闻洛情从小对闻莺的要求便是如此。
在拿到亮眼的成绩之前,便没有可放松懈怠的馀地。
闻莺一开始还因为累反抗过,後来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教育,并隐隐形成了和闻洛情一样的习惯。
温既明每每心疼,见着自己从前乖巧可爱的女儿逐渐变得跟妻子一样强势有手段,不免有些唏嘘。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确实缺了点一家人相处的亲情味儿。
就像现在,闻莺只是公事公办道:“不用多折腾,我刚接触这些事情,凡事亲力亲为更好上手一点,等到过阵子熟练起来,即使爸你不说我也要找人替我做事的。”
“时间不多了,我就不说了。”
说完,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