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真会给他开玩笑。
只可惜宋京川睚眦必报,除了上帝和他自己,谁在背後开这个玩笑,命都不会太长。
但现在……
青年这张脸长得实在比不过他那些能上荧幕的漂亮情人,但意外的合他心意,眉毛秀气,眼珠点墨一样,唇线分明,有着唇珠,好像在诱人含一含,越看越是入心。
*
李拾遗再迟钝,也被宋京川看得莫名发毛,他下颌被男人捏得有点疼,抓着他的手腕:“你干什麽……”
男人的手腕劲瘦,线条很硬朗,圈着个白金蛇骨链,李拾遗用力往外拽,偏偏竟纹丝不动,只勾住了晃动的蛇骨链,在他指上勒出了红痕,而宋京川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
察觉李拾遗的挣扎里渐渐带了点惊惧,宋京川也不想把人吓着,松开了他的腰,只拇指摩挲着他脸上的深红色的指印,“你在赌场摔了我的酒。这事儿,”
他笑了笑,说:“没完。”
李拾遗:“……你不是说不追究了?”
宋京川轻哼了一声:“那是看着沈自清的面子。”
宋京川傲然说:“从没人敢这麽下我的脸,你是第一个。”
“……”
李拾遗有点理屈,又有点憋得慌,他定了定神,说:“你想怎样?”
宋京川拿着他的手,往下探,他隐忍着,压着声音说:“给人摸过没?”
李拾遗摸到个东西,猝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一捏:“…………”
宋京川骤然喘了一下,过电一般的滋味蔓延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像火一样燎烧起来了,控制不住弓下了腰。下巴搁在了李拾遗肩上。
一时间整个浴室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李拾遗:“……”
李拾遗:“?”
李拾遗:“……啊?”
这……这丶这就没了?
……
过一会,李拾遗喃喃:“我从来没见过男人这麽快。”
李拾遗有点同情:“你也是第一个。”
都说宋京川养胃,没想到,养胃之外,早泄竟也有据可依了。
都是男人。年纪轻轻,养胃又早写,就是有钱有势,这辈子也定型了。
李拾遗难免对宋京川生出了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
有钱又怎样。还不是早些,真可怜啊。
宋京川在李拾遗肩上低喘了一会儿,大脑空白,手指还在战栗,就好像在适应着一个突然出现的器官,以及这个器官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受。
前半生二十四年他好像生活在完全黑白的无趣世界。但现在,因被李拾遗掌握,他的世界竟在顷刻间缤纷多彩起来。
李拾遗像上帝赐予他的天使,带他进入人间极乐的天堂。
浴巾已经掉在了地上,他低头咬住了青年雪白的肩,虎牙凸起,牙齿用力,李拾遗痛得叫了一声,“你别咬——”
……
他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就松了手,撇开了压着他肩的宋京川,去洗手。
他走得突然,宋京川没压住他。
他扶着墙,低着头,半湿透的白金色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李拾遗洗完手,看着身上被男人掐出来的红痕,心里对宋京川一阵埋怨。
他无意瞥到镜中人的泛红的眼睛,心脏陡然一跳,脊背莫名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疑心自己看错,再看一眼,宋京川低着头,瞧不出半分阴森的端倪。
李拾遗洗完,穿上浴袍,再开门,还是打不开,他只好看宋京川。
宋京川对上青年的眼睛。他看了好一会儿,青年眼睛颜色有点淡,瞳仁是纯黑的一点,在浴室刺目灯光的照耀下,像两枚在寂灭边缘发光的太阳。
宋京川摩挲了一下拇指,半晌,才哑着嗓音说:“alice,开门。”
李拾遗走了,还带上了门。等他稍微走远点,宋京川听见自己说。
“alice,锁住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