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医药箱,整个人往里面又缩了一下。
祝令仪顿在原地,连手也僵在了半空。
这个女人说的话……
是什麽意思。
她收回手,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只橡胶蜘蛛面前。
她颇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後脑勺,随後将橡胶蜘蛛捏在手里一把甩在她面前。
“蜘蛛”被扔在地上,弹了起来,歪歪扭扭地又躺回地上。
“一只橡胶做的蜘蛛而已,至于吗?”
祝令仪不悦地皱起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缩成一团靠在床边的秦淑月。
似乎很不满她只有一个指头小的胆量。
“……抱,报歉。”
床的旁边传来一声弱小的声音。
祝令仪却将这几个字清晰地听进耳朵里去。
她瞳孔猛一缩,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有意思。”
秦淑月勉强笑了一下,她扶着床颤颤巍巍站起身。
目光仍是下垂,盯着手上的医药箱看,不曾直视祝令仪的脸。
额上的血迹“滴答”落在白色的医药箱上。
祝令仪看见这一幕,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眉。
莫名的,心里又升起一股烦躁,她不耐地把手插回裤兜,眸光瞥向一旁。
只听秦淑月细声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胆子又小,才会磕到床角的,是我的错。”
此话一出,祝令仪眉心皱得更深。
她挑了一下眉,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後就转身离开,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停顿一秒。
秦淑月勉强苦笑了一下。
直到祝令仪走远,她才敢擡头目视她离开的背影。
背挺得很直,每一步走得都十分优雅,也很有力量。
她低下头,默默了很久,却不知在想什麽。
她回到书桌前的座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边脸倒映着血迹。
看着自己的样子,镜子里似乎浮现出另一个挣扎的声音。
好想就这麽死了。
为什麽血不再流多一点。
为什麽……
为什麽只有这一点血!
她目光冷静下瞥,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熟练地消毒,包扎好伤口。
又用抹布清理干净床角和地上的血迹。
干完这一切後,秦淑月浑身泄了力气,整个人软坐在地板上。
不知这样发呆了多久,楼下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听到陌生的声音,秦淑月的心脏本能害怕地揪起来。
她起身悄悄走到过道里,往楼下看,是一个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女生。
女生长相清秀,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气色红润,嘴角也总是含着一丝微笑。
她的服饰倒不像是学生,打扮得倒像是一个清洁工。
她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将她的身材凸出得很明显。
她不是那种干瘦,而是瘦的很匀称,该有肉也很丰满。
女生胸前别了一个黑纱蝴蝶结胸针,蝴蝶结的边边角角都很细致地用白色蕾丝勾勒。
下装是一件长短适宜的黑色短裙,凸显出她优美的臀围,但不会让人産生误会。
一双十分俏皮的黑色高跟鞋,鞋尖装点着一只亮亮的黑色蝴蝶结,整双鞋都是亮面皮面。踏在灰白色的地板上时响起低沉“哒哒”的声音,每一步都十分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