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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归山,日光西斜。
天边出现火烧云的美景,金红瑰丽的霞光像一把打开的折扇,每一折都说不出的离奇梦幻。
医务室外有几条交错的香樟道,早早亮起了小灯串,道路两旁摆出了咖啡小铺,奶茶小铺,烤串小铺,文创鲜花小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些摊位前摆放着温尔的等身立牌,摊上的物品全都是免费供应。
很明显,这些是给温尔应援的。
虽然是周日,但往来聚集了不少来看拍摄的学生,还有高三刚下课的,连剧组工作人员都来蹭了杯手磨咖啡,在温尔立牌旁边打卡拍照,美滋滋。
摄影老师感受到现场热闹的氛围,冷静指挥调度。
室内亮着灯,温尔坐在病床上,医生给她处理膝盖的伤口。
傅斯年在旁陪着。
膝盖的伤口是化妆师的杰作。
年轻的化妆师大概是对中午的盒饭有想法,伤口不知怎麽就画成了鸡腿模样。
温尔是专业的,情绪和演技都是一流的,看见好笑的伤口也只露出受伤疼痛的表情,长睫濡湿。
在医生去拿碘伏时,傅斯年蹲在她身前,轻轻吹拂伤口。
emm,对着鸡腿吹气……
“呼—呼—呵呵!”傅斯年秀致的俊脸实在绷不住,NG笑场了。
反正其他人也笑了,温尔看着膝盖上的‘鸡腿’,忍俊不禁。
她回头看向导演方向,不期然与宋豫璋的眸子对上。
这一幕开拍前,导演专门跟她说过宋先生过来了,询问她要不要改时间再拍。
温尔拒绝了。
傅斯年跑去香樟道的应援小摊找化妆师了。
看样子伤口要重新画,温尔起身走向宋豫璋,在他旁边放着粉色奥哈娜的空位坐下,鲜花清香袭来。
温尔闻了闻鲜花,而後指向自己膝盖。
“晚上给化妆师加鸡腿。”她打趣道。
宋豫璋亦看向她膝盖的伤口,却没一丝笑意。
他在温尔身前蹲下来,单膝碰地的姿势,认真地查看她的伤口,除去化妆师的杰作之外,有一片暗紫色的淤青不是画出来的。
温尔有些羞赧,拉着他的手,“不疼的,等几天就褪去了。”
宋豫璋用沾了水的帕子,将她膝盖上的颜料擦拭干净。
因为等会要重新画伤口,所以温尔没有阻止他。
宋豫璋动作轻柔,就像在擦拭一件珍宝一样专注,擦药膏时他眼睫都不眨一下,生怕弄痛了她。
温尔想说,自己哪有这麽娇弱。
到底是什麽都没说,只是忍不住弯弯嘴角。
处理好伤口,宋豫璋去一旁洗干净双手。回来时,他拧开一瓶水,递给了温尔。
“谢谢。”温尔抿了一小口,清新的荔枝味。
但是,宋豫璋站在她的座椅旁边,就是不跟她讲话。
她敏锐地觉察到宋豫璋沉默的眼神之中有些许不悦。
见他静静地看向自己,温尔拉了拉他的衣袖。小手力气不轻不重,宋豫势弯腰,靠近她。
温尔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宋豫璋,你为什麽不和我说话?”
宋豫璋眸光从她脸颊掠过,落在她膝盖处,“打算给你换份工作。”
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