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擡头看向天空,还真是阳光明媚。
远处停放的一辆车打开,五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个三十出头的精英打扮的男人护拥出来。
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後,温尔记忆力衰退不少,很多关于高中时期的事情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也可能是她潜意识的回避那段时光。
但,就在温尔和老男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她立即认出他是谁了。
啊,他是陈袁兵的债主。
真说起来,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温尔提起菜刀也砍了这个老男人三刀。
不过这烂人是运气真好啊,没死,还花钱打通了上下关系,牢都不用坐。
强。奸。幼。女,虽然是未遂。
但也很该死啊,不是吗?
邪恶肮脏的心,从産生的一刻就理应被消灭啊。
小橙以往对情绪反应比较迟钝,但今天意外的敏锐,这个老男人朝温尔走过来的,而温尔的胳膊在发抖。
小橙绷着脸,又往前迈了两步,勇敢地挡在温尔前面。
老男人被话筒围着,快速地眨着眼姐,面对衆人的打量和询问,他逐渐镇静下来,还産生了一种万衆瞩目的诡异满足感。
“我姓高,高允,看样子书珍应该还记得我。”
温尔咬着牙,唇抿成了一条线。
高允朝温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初你爸是和我说好了,2万块当彩礼,你是要嫁给我的。”
此言一出,现场就跟鸡笼里的鸡崽子一样,乐疯了。
“真的吗?请问高先生您如何证明?”
“温尔,你知道这件事吗?”
“温尔,你是否已经嫁过人了?”
温尔冷声:“假的,没有。”
高允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後展示给媒体记者们看。
“这是你爸的承诺书,而且上面还有你和你爸的手印。”
纸张老旧,折痕严重,字迹也很潦草,但所述内容很是直白。
说是卖女儿,更合适。
“不仅收了这两万,书珍读书的学费也都是我资助的。”
“高先生,既然如此,你们为什麽没有结婚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也是弱智,至少小橙是这样想的,因此手机对准了那人的脸,停留了十秒。
高允离温尔两三米距离,被人群隔着,还有小橙在前面护着。
高允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有些难为情地摆摆手。
“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那时候是单身,又觉得她年纪太小不合适。
她妈妈杜雅芳躲在出租屋里长期卖。淫,导致书珍的行为举止也有些放浪,我当然是不会嫌弃她的。
原本呢,我打算资助她上完大学後再结婚的。谁知道她突然就跑了,我找她找了有七八年咯。
她跑去当大明星了,我都不敢认了。不过书珍现在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这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不要去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说完,高允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长篇大论,全是鬼话。
颠倒黑白。
温尔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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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高考了。
她不想回家,怕家里的情况影响她,导致考试失利。
但是不回去,她更放心不下。
她实在是担心,前天被陈袁兵打得下不了床的杜雅芳。
陈书珍在楼下背光的小巷子等了许久,等到楼上窗户的灯关了,她才敢放轻脚步,悄悄地上楼,想偷偷看一眼妈妈。
她应该在听见哭声咒骂声时就转身离开的。
而不是推门进去。
如此,也不会看见了颠覆一生的场景。
陈袁兵带回来三个男人,欠下的赌债让杜雅芳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