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芝在家中养病的日子,估计并不在家中,而是去习武或者做着其它事情。
“应当是赵家全部叛变了,成了逆贼的帮凶。”谢执又再饮了一口酒,至于幕後主使,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却有怀疑对象。
其馀的谢执便不再多说。
“她是自愿的吗?”繁华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她们为什麽要去干这种事。
“也许是逼不得已,也许是利。”谢执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繁华唏嘘,又闷了一口。赵姑娘是个很出色的姑娘,她的算术特别好,特别是口算。杨宫正说完题目的时候,她就能将答案脱口而出。可惜了这麽出色的姑娘,没有将她的所长用在正途上。
女子本是不易。
诚如做到统领六宫事务的杨宫正,她也是花了三十年才坐上如今这个位置。
“女帝又是怎麽样的一个人。”繁华今日斗胆窥探皇室秘史。史书上载,她是一代祸国殃民的妖女,蛇蝎心肠,害人不浅。但繁华却觉得抛开道德来讲谋略,她很了不起。
她是史上唯一的女帝。
谢执看着月色,有些难过。
他想了很久,才说:“一个走偏的人。”
时至今日,谢执都还为她的长远谋略而惊叹。他在位第八年,那年他刚十二岁,独自亲政两年,尚且还年幼。
却在翻阅女帝遗物时,阅读过她留下来的手札。
她曾预言黄河将会在今年决堤,并在其中画了图纸和阐述河道改变趋势,提出需在哪里加固两岸河堤,以及移民。
那一年谢执靠着女帝遗留下来的手札,做出了他亲政以来第一件实绩。
女帝曾完成过挖皇宫地道丶偷倒卖矿石丶养军队的布局,对于一些人她说杀就杀,从不心慈手软。在用人方面上,她也是胆大超前。
谢执听他师娘摄政王夫人说过,先帝之才并不如女帝。但自古以来从无女子为帝王,他的曾祖父永明帝,十分厌恶当时还是长公主的女帝涉政。
但女帝性子好强,明面上乖巧了,私底下却没少搞弄权术。
师娘说,若父母从小就对孩子加以正确的引导,女帝兴许不会走上那样的路。
谢执觉得师娘说得对。
女帝短短的四年,似乎只是想向他曾祖父永明帝证明,她有能力坐到那个位置上。
她留下的手札里,留过治国之策。她很了解大周的弊端在哪里,却只在手札里提及,自个并无实施。
像留给後人之物。
“那跟着女帝的群臣,会被处死吗?”繁华神色紧张地问。
谢执摇头:“不会,主动归降,并未治罪。”
繁华彻底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她猜想梅娘当初不让她提及过去,必然是她的亲生爹爹跟着女帝造反了,怕给她引来杀生之祸。
“如今已经长平十四年了。”繁华悠悠又灌了自己一口,许久没说出下半句话。谢执疑惑看向她,才发现这一壶酒已经见底了。
眼前的姑娘眼神迷离地问他:“如今已经长平十四年了,你不会再砍我的头吧?”她说完还打了个饱嗝。
谢执扶额:“我真的那麽像个暴君吗?”
“谣言!”说到这个繁华就气愤,“得把散布谣言的人抓起来。”
谢执:“你醉了。”
平日里不会追着他问这些的。
“醉是什麽?”
繁华双手捧着谢执的脸,直勾勾盯着他看:“月亮!好明亮丶又香的月亮!”
说罢还蹭过他的鼻尖一路下滑,轻嗅他脖间。
“好熟悉的香味。”她说。
谢执生怕她掉下去,扶住她道:“日日戴着你给我绣的香囊,能不熟悉能不香吗?”
穿着寝衣的谢执,锁骨传来冰凉的感触。
有人轻轻吻了上去,并在他胸膛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