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後,铃兰後知後觉意识到什麽,震惊地擡起头道:“太妃娘娘莫不是怀疑……”
“住嘴。”太妃娘娘一个眼神剜过来,警告她後半句话不必说出口了。
“陛下最近在查京中的一片芦苇地,还有带温泉的庄子。”太妃娘娘提点道,多馀的便不再说了,馀下的给铃兰自己想。
铃兰:“可是同华嫔有关?”
太妃娘娘斜晲她一眼:“不然哀家怎麽特地同你说此事。”
太妃娘娘自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方式,况且陛下在办此事的时候,并未十分保密。
铃兰起身行礼:“奴婢记下了,一定会替娘娘查清楚此事。”
当年的事她是当事人之一,许多事情由她去查效率更高。
太妃娘娘颔首:“等会长乐过来,你就继续坐这吧,让女婿也给你敬上一份茶。”
铃兰姑姑感激不尽,太妃娘娘这是在擡举她:“奴婢多谢娘娘。”
两人谈话刚结束没多久,季宴安同长乐便到了承乾宫。长乐瞧见铃兰姑姑也在,原本欢喜的神色便淡了些。
他们率先给太妃娘娘敬了茶。
太妃娘娘轻抿一口茶後:“铃兰生你一场,也带着你夫婿给你母亲敬盏茶。”
长乐不情不愿地给铃兰姑姑敬了盏茶,季宴安倒是神情自若,没有看出丝毫不愿。
太妃娘娘倒是对这个女婿很满意,有上进心,能屈能伸,是个能做事的人。
可铃兰姑姑却不这麽想的,她只觉得季宴安没本事,娶了她女儿让她住在那麽小的宅院里,应付着一大帮家子的人。
敬茶仪式结束後,太妃娘娘还留下二人谈了会话,待差不多到午时,还留二人用午膳。
太妃娘娘:“等会陛下也过来一块用膳,吃顿午饭再回去。”
谢执自然带着繁华一块来了,繁华起初是不想来的,等会又要遇上季宴安了,她是不想的。
但她不想去,谢执也不想去了。
谢执说:让七喜去寻个借口应付了太妃娘娘去,他要留下来,同她一块用膳。
繁华又想了想,她这般扭捏的样子倒像是会让季宴安多想,认为她还喜欢着季宴安。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赴宴,免得让人无端瞎想。毕竟这宫里就她一位後妃,她也代表着谢执的态度。
凤印也还在太妃娘娘手中,她还真不好落太妃娘娘的面子。
于是她便跟着谢执一块来了。
俩人来得正巧,菜肴刚刚端上桌都还热乎着的。谢执免了大家的礼,说:“家宴,就不必弄出那麽多规矩了,都入座吧。”
太妃娘娘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让人去取点上等的好酒来。铃兰姑姑站在太妃娘娘身侧,并未入座。
太妃娘娘没有让她入座的意思,谢执也不会为她去惹太妃娘娘不高兴。
谢执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奇怪的很,时好时坏的。
繁华并未像谢执这般观察细致,她入座後,刚好左侧是谢执,右侧是长乐公主。
她的注意力都在长乐公主脖子处,用粉遮盖的淡粉印子。
方才她一偏头便瞧见了。
她很疑惑,用膳完还想着这件事。在饭桌上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派其乐融融的。
她回到凤仪宫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扯着谢执的袖子问:“要是长乐被打了怎麽办?”
“谁敢欺负她呀?”谢执并不相信,长乐这个性子还能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吗?
“就是她脖子处有红印。”繁华着急朝自己脖子比划着,她虽然不喜欢长乐,但是她也不能看季宴安打长乐呀。
谢执听完她的描述後,哈哈大笑。
他差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招还真叫做对牛弹琴,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