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是要娶她为後的。
谢执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烧红的脸,平常她没少逗他,揶揄他。如今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了,他倒是要多说上两句。
“我不能因为你嫁给了我,我就能随意对你做这件事,这叫发泄兽欲。只有两人心甘情愿做这件事,才叫做情欲。”
他是最厌恶一些风情种的,风情种的背後还不就是一个性字。一些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丶有那麽几个臭钱,打着喜欢的名义强娶豪夺人家姑娘。依他看来,这根本就不叫喜欢,这只叫烂男人和他管不住的下半身。
谢执可看过不少这种案子,有些性子烈的姑娘,没有被‘睡服’,能精心谋划杀了那烂男人。
而有些姑娘就这般认命的,同这种烂男人过起了日子,生孩子。最後还一心向着这烂男人。
谢执蓦然想到了什麽,他双手抓着繁华的胳膊,质问她:“阿晚你是认命了,才愿意同我过日子的吗?”甚至还愿意同他生孩子。
“什麽?你小声些,还有人在看着。”繁华有些懵,她还没从谢执意图让她当皇後的劲里走出来。
谢执将自己的心路历程都告诉了繁华。
繁华又想笑他了:“可你也不是烂男人,怎麽到我这里就变成了认命。”
“再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怎麽会有如此想法,看不起这些风情种。”
“自当是见到了嫌弃。”谢执很是唾弃,光京中他就见过不少府邸,因为这多情闹得家宅不宁,
“我师父师娘早就在几年前环游大周去了。师娘的五哥在修撰《大周地理志》,师娘在撰写《大周风俗通史》,准备流传给世人考究。我知晓这些,自然是师娘也有一份功劳。”
大周皇室经常出多情种,而他是唯一的例外。
谢执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说:
“阿晚,我同你在一起,即使什麽都不做,依旧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所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得确定你的心意,阿晚。”谢执在这件事上特别认真,他轻微摇晃着繁华的胳膊:“朋友,不可以是睡觉的朋友。”
原来他什麽都知道!两人同床共枕的第一晚,她还试图勾引过他。
繁华感觉不仅仅是脸烧了起来,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热得她一直扇着团扇。
“这可是在席上,你不许在说了。”繁华如今是真的怕谢执这张嘴了。
谢执却蓦然低笑了两声,阿晚为他慌乱的样子真可爱。除了春夏秋冬四位宫女,没人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她有时候真的招架不住谢执这份心意。
她想短暂地逃离。
谢执却拉住她的手:“阿晚,既然你提到了此事,择日不如撞日。”
“今晚,可以吗?”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手指主动与她缠绵,一点点顺着指缝与她五指相扣。
繁华没敢看他,时间静止了几秒後。
她回握,二人十指相扣。
阿执值得,她也值得世上最好郞儿的爱。
谢执在心中欣喜若狂。
阿晚是心里有他的,不是单纯的认命才跟他过日子的。
七喜急匆匆地出现,站在谢执身侧欲言又止的样子。谢执在这麽开心的时刻,是真的不想看到七喜。
“快去忙吧。”繁华这会终于能正脸看谢执了,她推着谢执快些走。
席上衆人虽然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实际上都有在暗戳戳留意着两人的举动。铃兰姑姑瞧见谢执出去後,心里头并不是滋味。按照她的计划,如今坐在那上头主位的女子,该是她的女儿长乐才对。
但长乐这个不争气的,她还舍不得季宴安这个庶子,她还要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合离。
铃兰笃定长乐最後一定会哭着回来求合离的。
铃兰姑姑起身离席,她身份特殊不能在赏菊宴上同长乐久待。她同长乐待久了,太妃娘娘会不高兴的。
上次太妃娘娘派她去查的事情,她已经有眉目了。陛下的人在广范围的查,但她早早就有了方向。
她要去同太妃娘娘回禀这件事情。
铃兰姑姑出来的时候,还见到了躲在假山後面同谢执回禀事情的七喜。她只是远远瞥了一眼,见着陛下手中拿着一张纸,不知晓写了什麽。
她没敢逗留,更不敢靠近偷听,早早地就走了。
事实上这张纸是一份,京中各地带温泉宅子的名单。
谢执粗略一扫,目光就被名单上女帝二字给吸引住了。
霎时间他的脸色就白了许多。
七喜还在回禀着:“长平元年,京中有芦苇地有墓地的地方,大约有这六处。时间已久,这些都是通过当地百姓和一些地方县志记载推测出来的。还有这几处,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地方奴才都派人去瞧过,并无一刻有梅娘二字的墓,有关姓梅的人家都未曾发现。”
谢执刚刚才同繁华确定心意的欣喜,顷刻间便没有了!
从未有过的冷迅速从头蔓延到全身。
在这种情况下,谢执强迫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他信自己的判断,他也信女帝,他要自己把真相寻出来。
他吩咐着七喜:“去把祝愿全给孤喊回来,让他迅速给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