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盼夏迟疑道:“娘娘这般吃法不会醉吗?”
“去吧。”盼春替繁华回道,盼夏犹豫了会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太阳刚落山,谢执便来了。
面对着这一桌子的佳肴,他持着筷子无从下手。这桌唯一没用酒的菜,便是那黄豆芽了。
但这黄豆芽,更像是下酒菜。
“吃吧。”繁华率先夹了一筷子江瑶,神色淡定地入口。
谢执杵着没敢动,亲眼见着繁华将这桌上的每道菜都夹了一口。七喜和盼春盼夏等人均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最终还是谢执开口劝止她:“阿晚别吃了,等会醉了。”
繁华侧脸看向他,笑容温婉地对谢执说:“只是醉而已,我醉了又什麽都不记得了,陛下又何必介意呢?”
谢执心中咯噔一下,得,还真是冲他来的。
氛围不对,周遭伺候的人见状便退下来,屋内就馀二人。
繁华侧回身去,继续夹着菜:“陛下竟然连避臣妾十日,臣妾都不介意陛下对臣妾做了什麽。”
谢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意思是,两人喝酒的当晚,他对她做了些什麽事,他才避开她的吗?
反了反了。
明明就是她先越界的。
偏偏此时繁华还端着酒杯瞥了谢执一眼,谢执解释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了。
行,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我不对。”谢执主动认下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不该疏远你的。”
繁华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谢执就摆手,“阿晚还是别问了,有害于我们纯洁的友谊关系。”
繁华蓦的感觉自己被阴阳了。
“吃菜吃菜,看看这次咱俩谁先醉。”谢执主动招呼着繁华,他倒是要看看这次她还会不会偷亲他,还会不会倒打一耙说是他先越界的。
繁华总觉得好怪,也不知晓哪里出了问题。但这场晚膳的最後,俩人谁都没醉。不得不说宫里御厨把控酒量的厨艺,真是一绝。
谢执原本还有意留下来瞧瞧繁华是否真的没醉,有小太监来禀,季宴安入宫求见陛下。谢执便同繁华说了一声,又回了养心殿。
繁华摸着梳妆台前那只装了两个物件的小匣子,一直在思考今夜谢执说的话。
难道是她猜错了吗?
不过醉酒这事在两人这里,算是挑明揭过去了。至少谢执是这麽认为的,因此他今夜看季宴安都觉得多了两分顺眼。
“陛下,臣已经发现徐县的问题,特地入宫恳请陛下待臣完婚後,将臣派去徐县。”季宴安道。
“不行。”谢执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此事你莫要再提。”
季宴安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发现了徐县的问题,是有点能耐。但这麽大的事情,他还不会放给有点能耐的他去做。
“陛下——”季宴安不甘心就错失这个机会:“只要让臣去徐县上任,臣一定能找出证据,绊倒……”
谢执呵止了他:“季宴安,你是不是没洗脸,脸上好大的自信。”
“给孤好好在府中待娶,做好你的新郎官。”
“其馀事,你休要插手。”
即使心有不甘,季宴安还是应了句:“是——”
刚呵斥完季宴安,谢执又主动走下来靠近季宴安,又用怀柔的策略,对他道:“三日後,孤会亲自前往你的婚宴。”
天子亲至,季宴安懂得这是天子给的恩宠。
“臣多谢陛下。”季宴安恭敬答道。
谢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也许并不是恩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