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在屋子里头隔着屏风说着话,祝允棠口无遮掩地问着:“你如今又升了位份,你真的要继续待在这皇宫里陪那暴君呀。”
繁华眉头都没皱一下,道:“那是陛下,再不济也是你姐夫。别这般称呼他,他并不是外头传闻那般残暴。”
“啧啧,还维护上了。”祝允棠阴阳怪气地吧唧嘴:“你是我姐姐我都不认,还认姐夫。”
“既然没有我这个姐姐,那就把衣裳还我。”繁华知晓怎麽治她的。
祝允棠立刻护住衣裳,有些底气不足道:“小气,说两下就急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要是想走也不是没有办法走。你知晓宋家的宋老将军吗?当年他服用了假死药,假死将了女帝一军……”
听到假死药三个字,繁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这世上真有这般神奇的药吗?”
这东西她在医书上都未曾瞧见过。
祝允棠挺起胸脯:“爹爹没告诉你吧,瞧瞧爹爹还是将你当外人了,这药可不就是出自我们祝家。不过爹爹没告诉你,那你也别想知晓这配方了。”
繁华对此感兴趣,她看向祝允棠。
祝允棠立即摆手:“你别看我,我也不知晓的,我就是听母亲无意间提起过。”
“瞧瞧,你不也是外人。”繁华噎祝允棠,如今她可不惯着谁。
“切——”祝允棠不屑,看在这几身十分得她心的衣服上,她不同祝繁华计较。但她这个人吧,嘴巴又闲不住。
她同祝繁华八卦着:“你不知晓,我每日的乐趣是什麽。”
她哈哈大笑两声:“隔壁那个趾高气扬的公主呦,嫁到国公府可委屈死她了。”
“她每日都抱怨着要搬出去住,住不习惯那麽小的院子就算了,就连用小厨房也要被妯娌说上几句。我每日就趴在我们家同季家那公墙上,听着那里头的八卦,一日乐得我八百回。”
“幸好她坏抢了你姻缘,不然在那里头受苦的人便是你了。”
繁华用食指点着祝允棠的额头:“祸从口出,勿嚼她人舌根。”
祝允棠可听不进去,她依旧嘎嘎直乐,敷衍两句说:“我知晓了,不会给你给祝家惹麻烦的。”
繁华蓦然想到按祝允棠这个性子,恐怕梁子早就结下了。
她追问道:“你不会当着长乐的面取笑她吧?”
祝允棠笑容一僵,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
她无所谓道:“我早就得罪她啦,多一桩又不怎麽样。是我得罪她的,她有本事就冲我来。”她说完还撸起袖子就要出去找长乐干架。
繁华头疼,问:“你都说了些什麽。”
“她说我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抢别人的姻缘自食恶果。母亲,祝允棠每日都趴在季祝两家的公墙上看我笑话。”李长乐拿着手帕擦拭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她真的太过分了。”
自她嫁入国公府後,可真是将她前半辈子没受过的苦,都吃了一遍。
婆婆妯娌明里暗里的刁难,夫君也只是口头宽慰几句,不能为她出面。
她自小就被衆星捧月般长大,哪里受过这麽苦。
铃兰姑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吃了苦头,方才知晓自己做错了。之前还同她闹得如此难堪,遇到事了还是第一时间来寻她。
只有她这个亲生母亲才会全心全意向着长乐,她至今都看不上这门婚事。
长乐哭道:“母亲,祝允棠如此对我,必然是祝繁华特地教唆的。她们姐妹俩沆瀣一气,上次在宫里女儿还被祝允棠羞辱一番。”
说到这里她就想起上次吃过的亏。
铃兰姑姑安慰着长乐:“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她嚣张不了多久了。倒是你要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过这般的日子。”
“季家不是一个好去处,你若是想继续留下来,你可以借太妃娘娘之手敲打一下季家。但日後若太妃娘娘不在了,谁来护你一辈子呢?”铃兰姑姑语重心长道。
“长乐,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吃了苦头还不回头。”
长乐怔住:“那女儿该怎麽做。”
铃兰姑姑面无表情地道:“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