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说,我要是为了你而死,你怎么算不上是荣幸?”
&esp;&esp;他说完这话,一双寒凉没有温度的眸子抬起,对上了乔黎的眼睛。
&esp;&esp;乔黎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动作不禁顿住。
&esp;&esp;他……为了她而死?
&esp;&esp;他是专程回来救她的?
&esp;&esp;不,不可能,他这样理智且目标明确的人,不可能冒险做出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esp;&esp;乔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也就是在她失神的这一瞬间,苏夜痕忽然伸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esp;&esp;这力道不算轻,乔黎很快就呼吸不过来了,拼命掰扯着这人的手。
&esp;&esp;他在干嘛!他疯了吗!?还是说他在怪罪她拖他后腿,所以干脆掐死她,拉她陪葬!??
&esp;&esp;苏夜痕眼神冷漠地盯着她,神色苦痛,声音亦带了几分难言的悲哀:
&esp;&esp;“死在我手里,总也好过,落到那些人手里沦为玩物,不是么?”
&esp;&esp;呼吸的堵塞导致乔黎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她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杀意,但那杀意中,又透着某种悲哀,似极痛,又似极恨。
&esp;&esp;那是她完全看不懂的神情……
&esp;&esp;认识这人这么久以来,她从未在他那张猖狂的脸上见到过任何悲戚之色。
&esp;&esp;以至于她总是觉得,他是个张狂嚣张,目空一切的人,没心没肺,不会在意任何人的那种。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在濒临死亡之际,窥见了他眼底的真实情感流露。
&esp;&esp;乔黎没再挣扎了,但苏夜痕却失去力气松了手,然后双目瞌上,整个人朝着地上滑倒而去。
&esp;&esp;乔黎后退几步,贴着另一边的墙壁猛咳了好几声,等缓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昏迷倒在了地上,无知无觉。
&esp;&esp;她抹了下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忙奔了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晃了晃他的肩膀:“喂你怎么了,你醒醒……”
&esp;&esp;见人浑身冰凉,又没有任何反应,乔黎忙去探他的鼻息。
&esp;&esp;还好还好,还有薄弱的呼吸,还没死。
&esp;&esp;这大佬那么高的修为,就算受了重伤,也应该不会如凡人一般轻易死去吧……
&esp;&esp;乔黎扫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离方才那洞口有些近,光线还很足,显然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esp;&esp;而这人不知是因为环境足够寒冷,还是因为中了毒,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esp;&esp;此地不宜久留,她得把他拖到洞穴深处,再着手给他看伤。
&esp;&esp;此时的乔黎早就已经手脚冰凉,灵力也到了枯竭的地步,但她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
&esp;&esp;她得救他。
&esp;&esp;……
&esp;&esp;在沧澜,除了少许王室贵族聘有高阶木系修士,用来专门司职耕种之外,普通的凡人百姓,亦或者低阶的修士是没法在寒地种植的,他们一般都是在每年多晴的夏季出行游猎,一些手艺人,则是去游商。
&esp;&esp;农耕之户都住在沧澜边缘的暖地,也是在夏季将前年收耕的粮食果实运往寒冷地带,而食物的保质期,也因为严寒气候的缘故,可以延长到两三年之久。
&esp;&esp;因此,相对于其余国家的首城,浕城不算是热闹的,这里常年冰雪霜冻,普通的凡人百姓多半不愿意出门。
&esp;&esp;但独独今日,是个大大的例外。
&esp;&esp;自然去救我的准嫂子
&esp;&esp;这一日从清晨时分起,街道上就有不少身着官服的修士来来往往,挨家挨户搜查,将原本蜗居在冰房里的百姓尽数赶了出来,挨个察验。
&esp;&esp;百姓们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哆嗦,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如蚊蝇作响,嘈杂一片:
&esp;&esp;“你说这些官爷在找什么?有犯人出了?”
&esp;&esp;“怕不是吧,犯人出逃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
&esp;&esp;“诶,我昨晚半夜听见了好几声巨响,像是修士交战的声音,是不是王宫出事了?”
&esp;&esp;“奇了怪了,既然是捉厉害的修士,往我们这些凡人的屋子里搜找什么……”
&esp;&esp;那男人说着,打了个哆嗦:“今年的夏季来得可真慢啊,七月都过了,风雪天还是这么多,真冻得让人受不了。”
&esp;&esp;此时的某座茶楼上,一年轻的黑衣男子倚靠着玄冰栏杆,手中端着碗盏,俯视着下边。
&esp;&esp;他瞧着下边的人群簇拥,喝了口温茶,吐着热气感慨道:
&esp;&esp;“诶我说,今日这浕城好生热闹啊,初来浕城这么些天,还是头一天见着这么多人,先前我还以为这地儿因为太冷,没怎么住人呢。”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