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乔黎不想说话了,他爱咋滴咋滴,自生自灭也好。
&esp;&esp;她起身离开,打算去旁边静静。
&esp;&esp;苏夜痕望着她生气离去的背影,又不知怎么的,心头兀自一痛。
&esp;&esp;他忍着痛苦伸手,以至乔黎还没走开,手腕便被一个力道握住,下一瞬,就被带到了床上。
&esp;&esp;这动作不轻,乔黎几乎是从床边摔倒在床上的,也幸亏床上叠着两层厚实的棉被褥,不然她这腰得没。
&esp;&esp;她日常被这人整得满脸迷惑,也实在是见怪不怪,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摔倒在床上没多久,这人便覆身过来,手掌撑在了她的鬓旁。
&esp;&esp;乔黎:“……?”
&esp;&esp;“倘若我有一天真魂飞魄散了,你功不可没,知道么?”苏夜痕苦笑着,痛苦的神情中掺杂着复杂与忍耐。
&esp;&esp;因这突然的动作,他的长发垂散了不少下来,有几缕拂在乔黎的脸颊,挠得她不太自然地别开了脸:“……我怎么了?”
&esp;&esp;她不就给他擦了个血迹,倒了杯水吗?内丹碎了难道不能喝水?
&esp;&esp;正猜测着,她忽然觉得后颈一凉,是他冰凉的手绕到后面,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
&esp;&esp;乔黎侧眸看了一眼,又疑惑地看向他,他表情复杂且痛苦,像是在忍耐和纠结什么。
&esp;&esp;“你……”
&esp;&esp;苏夜痕只是看着她,在忍受剧痛的同时,心头又隐隐涌动着某种邪恶的念头。
&esp;&esp;他不由想起上次,马车里那回,那时痛苦分明是被扼制住了的。
&esp;&esp;想到她想离开他,他就恨不能……
&esp;&esp;可就那么浅浅的一次,他就被她的心绪扰得不得安宁,倘若再来,那岂不是……
&esp;&esp;那次勉强可以解释为愈合内丹,这次呢?怎么解释……
&esp;&esp;剧烈的痛苦与千丝万缕的思绪在心头齐齐上涌,就在他百般难耐,想要干脆拉着她同坠地狱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同时还有粗犷的声音传来:“老大!我东西买到了!你在房里吗?!”
&esp;&esp;要说先前在街上,他只是在对面的铺子买了东西,从进去到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老大就不见了,害得他找了许久才索性回客栈。
&esp;&esp;魏虎敲了两下门,没听见任何动静,他又试图推门。
&esp;&esp;而此时门并没有栓,他推门而入后,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了那屏风后的画面。
&esp;&esp;屋中烛火幽微,半透的薄纱屏风后,是床榻上两道相叠的影子,男上女下,姿势不言而喻。
&esp;&esp;魏虎整个人吓傻了,又吼着嗓子道:“老大我错了!我不打扰你们的好事,我这……这就滚!”
&esp;&esp;他慌忙地将手中东西搁在了桌上,然后麻溜出门,伴随着房门的哐响,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esp;&esp;苏夜痕:“……”
&esp;&esp;乔黎:“……”
&esp;&esp;苏夜痕一直在竭力扼制,扼制强烈的痛苦,以及那股想要以她缓解疼痛的冲动,被这么一番打搅后,他又仿佛如梦初醒,失笑着垂了眼睫。
&esp;&esp;手掌抚着她后颈的细腻皮肤,最终还是闭了闭眼,轻轻松开了她。
&esp;&esp;算了,这世间,但凡令人感到极度愉悦并且短暂忘记痛苦的东西,都是罂粟,沾不得。
&esp;&esp;况且,像他这样的人……
&esp;&esp;乔黎全程懵逼脸,一直到他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还有些恍惚。
&esp;&esp;她撑着被褥坐了起来,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
&esp;&esp;他刚刚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吗?那为什么又不……
&esp;&esp;越来越搞不懂这男人了……
&esp;&esp;说他不好女色吧,有时候又满嘴骚话,说他馋她身子吧,他又总在刻意回避与她的亲密接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矛盾集合体,她永远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esp;&esp;乔黎顾自理了下衣服,下床时瞥了他一眼,望着他极尽苍白的脸色,和那微微拧起的眉头,忽然想起陆隐说的话。
&esp;&esp;他说内丹尽碎之人是不可能活命的,苏夜痕之所以能保持无恙,是因为他体内的不是普通的内丹,而是凝合了雷灵珠碎片的灵丹。
&esp;&esp;尽碎虽不至于死亡,但却要承受痛苦。
&esp;&esp;所以他这是消耗了灵力,疼痛发作了?
&esp;&esp;乔黎本来是有些生气的,但回想起这些,又忍不住心软,回身道:“你很疼吗?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疼?”
&esp;&esp;苏夜痕没有理她,也没有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