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喜欢你。”
少年迷糊又欢喜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呢喃着响起来,每一个字都仿若被糖水浸泡过的一样,湿哒哒地往喜欢的人身上贴。
热烈又真挚。
从第一次见到祁星竹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或者说,他让庄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祁星竹。
是在外面打了架,尾巴都湿透了,还要用爪子将抢回来的糖果送给庄秋的小狗。
从很久之前到现在,这个家夥好像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庄秋每一个阶段的重要时刻。
庄文青被送出庄园後沮丧迷茫的幼年时期,充斥着消毒药水和绝望冷漠的少年时期,以及被检测出来转化为beta後对未来迷茫的现在。
赶也赶不走的坚韧家夥,总能够在坚硬的心脏上撬出一个小窗户出来。
他就站在窗户外面,可怜地摇着尾巴等待着庄秋出去。
笨蛋。
庄秋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出来,得到一个迷茫的眼神之後,又重复了一便:“你是笨蛋。”
“小秋身上好香。”祁星竹想了想没想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挨骂,眉眼才刚耷拉下来一点,鼻子嗅闻几下,很快就又将这点委屈抛到了脑後,他抱住少年的腰,将脑袋埋进这截白皙的颈脖中间蹭来蹭去:“好喜欢好喜欢……”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这句话说的不对,小狗的本质也是复读机。
他好像什麽都喜欢,抱一抱喜欢,亲一亲喜欢,就算脖子上还有个伤口在流血也还是开开心心地说喜欢。
真的变成笨蛋了。
庄秋苦恼地叹了口气,果然下一秒就看到祁星竹的耳朵灵敏地竖了起来,猩红的瞳孔擡起紧张担心地望向自己。
“为什麽把它扯掉。”庄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伤口,那里曾经有一个监测仪器,现在不知道被丢到那块雪里面了:“疼不疼。”
“会被找到的。”祁星竹的大脑一片混乱,想了好久才憋住来这一句话:“不想,被打扰。”
说完这句话,他就停住了口,没有再解释不想被打扰什麽,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停留再庄秋的脸上,喉结以一种较快的频率上下滚动着,仿若焦躁般地不断舔舐着自己干燥的嘴唇。
庄秋歪着头,长腿一伸,不小心就压到了小狗肚子下方的部位,他呜咽一声很快就弓起了腰,慌乱地想要遮住自己难看的反应。
“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陷入易感期的那天吗,宋玉成他当时告诉我,你的表现不像是易感期,更像是发-情期,”庄秋再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是没有了太多情绪,纤长的睫毛缓慢晃动。
“祁星竹,你知道发-情期的小狗是想要做什麽的对吗?”庄秋真的长得很漂亮,就算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也能轻而易举地让人联想到某种多情又惑人的妖怪。
控制不住地被他牵动思绪,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他拥有身体。
“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妖怪张开浅色的唇,舔掉了祁星竹伤口上的血迹,轻声问:“是想要和我交-配吗?”
这句话才一说完,庄秋就感觉眼前的画面陡然旋转,大胆子的小狗竟然直接一个翻身压了上来,呼吸滚烫地喷洒再庄秋的颈脖边。
“我答应过你的,可以咬回来。”庄秋面不改色地告诉他,也没有阻止祁星竹用尖锐的虎牙摩挲自己的颈脖:“但是这里很冷,我会生病。”
祁星竹的动作停住了,眼中露出来迷茫的神情。
他或许已经记不得什麽叫做生病,但却本能地将庄秋带到了之前和大胡子他们呆过的山洞,用大石头堵住了洞门,将携带的所有能保暖的衣物都垫在了庄秋的身下,还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将恋人紧紧包围起来。
但尽管这样,也没办法阻挡住外面的风雪。
为了能够帮祁星竹抵挡住palioy的袭击,庄秋将大部分能够调动的精神力都“借”给了祁星竹使用,可以说他现在都还没有变成和凯森一样呆呆傻傻的样子,也还能够相对自由地“挥霍”着力量,很大部分原因是庄秋很舍得把精神力给出去。
但给出去的精神力就收不回来了,再加上【零】的存在让人很不安,庄秋不太想和祁星竹一样用拟态化的毛发给自己取暖。
这样一来的话,如果不找到能够避风的温暖地方,恐怕还没有抓住palioy,自己就先要冻死在这里了。
“祁星竹,带我去温暖干净的地方好不好。”庄秋一张嘴就感觉灌进去一大口风,鼻子被冻得很红,连声音都是一股子沙哑粘连的感觉:“我很冷。”
最後三个字几乎是呢喃出来的,说完之後庄秋就觉得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他终于後知後觉地感受到了大脑深处的疼痛,最後听到的声音只有小狗惊慌失措的呜呜声。
等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能看到窗外的院子里亮着忽明忽暗的灯。
“醒了啊。”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出来。
庄秋平静地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擡起眼问:“祁星竹呢?”
“後院里睡得正香呢,你竟然给他灌进去那麽多信息素,给这小子刺激成什麽样了,我可是费了不少劲才把你们俩分开。”来人吐槽道:“也是奇怪,精神污染严重成这样,他竟然能忍住不吃掉你……”
庄秋打断他:“palioy先生,我父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