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孤为何要救这些无智之民。”
“哦。”楚阡眨眨眼,哼了一声,自在地把炙烤的肉轻轻翻了翻。
炭火映出两人的眉眼,皮肤的纹路清晰可辨。
两人在帐内对坐静了一会儿,楚阡挑眉问道:“你这样可是把人往外推,到时候美人对你死心了,我这个人。。。。。。可有趁人之危的爱好。”
还未说完,楚阡脑门一痛,她无辜咂舌:“王姐,你做什麽打我!”
“夜冷雪寒,炙肉也堵不了你的嘴。”楚离软甲在身,眸中寒亮,指尖勾起一旁的梅花枝束起发。
“好好——”楚阡拉长音调,面容突然平静下来,嘴角微微勾起,闲适问道“王姐,你要去哪儿?”
“姜家近日小动作多的很。”楚离低眸,营帐微微敞开,雪粒飘进来落了满头,女人似乎无所察觉,视线对上外面远处的雪梅,幽香浮动,宁静飘远。
念一个人的滋味的确新奇,心也思,坐也思,心绪被一人牵动,说不上多麽欣然安适。
“永安那些人见我未死,应该担忧的很,既然有人派人来了,孤便去回回,已至年关,可别让人白跑一趟。”
看着楚离玩味的神情,楚阡哼笑:“王姐这是想送她一个大礼不成?”
楚离大步踏出营帐。“那是自然。”
话语伴寒风传来,倏然飘散。
她还未走远,手下意识想去把玩腰间玄玉,目光却愣愣看向空空荡荡的衣摆,上面的玉佩早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楚离止步,望着清澄白澈的月,不由笑出声。
半晌,女人半低下眉,喃喃哼道:“偷东西的小贼。”
。
“姜大人,不好了,有人闯府!说要见您!”
“见我?”姜灼冷哼一声,正在府中喝茶赏花,被人扰了兴致,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又是城中哪个不知尊卑的贱民?”
察觉到她话里的不满,那下人闻言哆哆嗦嗦道:“大人,是。。。好像是王上派来的人。”
“什麽?”
周围肃静压抑,屋内的熏香上品,谢惊秋弯腰行礼,馀光对着那紫红的瞧了一眼,随之默不作声,转而对着上首的姜灼,面容落拓道:“小人谢惊秋,拜见郡守大人。”
“本官知道你。”姜灼华衣明服,上下打量着她,“你是王上的女侍,谢顺常。”
这话着实冒犯。
此话说完,屋内的下人也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来人。
身为女子,却以容色侍君,真是为人不耻。
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人雪容玉色,倒是仪表不凡。
怪不得以色侍人,也确有资本。
谢惊秋察觉到周围的视线,眉间一蹙。
“小人早已离宫,大人谢惊秋便好。”
“不敢不敢,来人呐,给谢顺常上座。”
“不必。”谢惊秋笑了笑,擡眸对上姜灼锋利的视线,恍若不觉。
进入府邸的时候她看见一队车马,上面大大小小的包裹琳琅满目,如今蛮子还未全然入城,不敢来犯郡守府,待到剩馀的贼人入城,恐怕这个姜郡守就要利落跑路了,留下一座无主空城。将百姓性命视之不顾,倒是把自己的後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谢惊秋望向姜灼一旁的茶壶,热气氤氲,茶香四溢,忍不住笑出声。
“冬日品茶,大人倒是逸致闲情,郡守护佑城中百姓,可知蛮贼入城劫掠,百姓仓皇离城,老弱为藏身隐匿而心急如焚?”
谢惊秋面无表情把话说到这里,登时有下人厉声阻止:“放肆!”
“哎,让她说完。”
姜灼慢悠悠挥手,似乎不在意谢惊秋的无礼诘问,不出片刻有人从後门入内,对她耳语一番。
谢惊秋挑眉。
这是让人查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