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是好办,由俭入奢易可是最容易的,当他明白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远远高于雌虫时,他就不信他还能如今天一样。
想明白这些,胡佛对南祁的态度更热络了一些,问了一些南祁之前的生活,每次听到南祁没钱花,还要挖矿时,就一脸心疼的样子。
“哎,也是本皇的疏忽,今年拨给各个星球孤儿院的费用涨三成,这件事洛夫·塞西尔你马上列入计划,尽快实行。”
财政部长洛夫·塞西尔忙应了下来,宴会厅内的宾客都在赞美虫皇的仁慈。
虫皇一脸笑意,又拉着白和南祁问一些两虫婚後的相处,一副长辈操心晚辈婚後生活不和谐的样子。
南祁顶着一副真诚的脸说自己和白和谐的不得了。
什麽自己睡相不好,八爪鱼一样抱着白,白都不会推开;早上也是白做了早餐再去上班,还说要和白多生虫崽,说他俩都是高等级的虫,虫崽也一定高级,长大为帝国继续做贡献。
真真是一派天真无邪,碧血照丹心,真诚的不能再真诚了。
周围支棱耳朵听的宾客都是一副不知道说什麽好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恭贺两虫新婚快乐。
南祁:“谢谢谢谢,等白忙完这段,我们会举办婚礼,希望大家都能赏脸前来观礼。”
衆虫:“……当然当然。”
南祁嘚瑟完,也不管衆虫回答多麽敷衍,继续用真诚的目光看着虫皇,似乎在说:我们这麽和谐,您是不是该有一些表示。
虫皇第一次觉得自己要维持不住完美的表情了,他轻咳一声,唤来虫侍,将自己新得的丶一枚由高级黑晶石切割成的小猫胸针取来,并亲自戴在了南祁的胸口,和南祁的蝴蝶胸针并排而立。
“你们结婚仓促,这枚胸针是本皇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希望你们的爱意如黑晶石一样源源不绝。”
南祁立马道谢,一副很喜欢这枚胸针的样子,开始把玩胸针。
把玩够了就有些坐不住了,又一脸什麽都没见过,什麽都好奇的样子,开始四处张望。
时不时,他还拉一拉白的衣袖让白给他讲解,自然而然地打断白和胡佛之间的谈话。
白每一次都是不好意思地跟胡佛道歉,然後为南祁细心讲解。
南祁年纪小,又一派活泼天真的样子,这种本来让虫看不起的没见过世面做派,也透着一股清澈,让他们讨厌不起来。
几次过後,即使胡佛是虫皇,也不好在这种接风宴上霸占着白,只能宣布让大家尽情放开了玩。之後驱散自己身後一串“尾巴”,让他们自己去玩。
胡佛自己则是在一群大臣的簇拥下,搂着爱妃坐在了主位上,不断地和衆大臣寒暄。
这一幕落在梅隆等虫眼里,都快让他们笑疯了。
几人躲在没虫过来的巨大的柱子後面,表情都扭曲了。
良久,佩吉道:“爽,头一回看见他这麽憋屈呢,南祁真是个虫才。”
“是啊是啊。”梅隆小声道,“真没想到他演技这麽好,这下估计都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傻虫了。”
“这就是南祁想要的。”蒲薄冷静道,“比起粗鄙丶爱财丶卑微来说,这种经历苦难还不谙世事的天真丶真诚更容易赢得好感。”
蒲薄指了指围在白和南祁身边的虫:“他们的态度从敌视变成了意义不明,他们现在更多的是想要拉拢南祁了。”
伦克点了点头:“南祁很聪明,我们也不能拖後腿,帮他们分担一下吧。”
托德伸了个懒腰:“出发。”
话音落下,五虫分散从柱子後面出来,笑容得体地边寒暄边往南祁和白那边移动,有了他们的加入,宴会气氛仿佛都热烈了几分。
虫皇坐在高位上,看着宴会的一切,眼中情绪晦涩不明。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串咳嗽声,引起了胡佛的注意力。
“皇兄。”胡佛眼里神色真诚了些,“皇兄近来又清瘦了许多,我已命乔迪准备了一些补身体的东西送到了你的府上,你一定要按时吃。”
凯佩尔亲王笑着拍了拍胡佛的手:“你有心了,老毛病,你知道的,快换季了就是这样。我已经让艾优去取药了,等他回来吃了药就好了。”
他说着又咳嗽了两声,胡佛见他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不健康的红晕了,忙起身叫了虫侍推着凯佩尔往休息室走,他也跟了上去,衆大臣见状也都散去。
被留在原地的虫皇爱妃眼神暗了暗,他看了一眼光芒万丈的白和白身边看起来十分相配的南祁,又看了看虫皇离去的背影,才低头在一群虫侍的簇拥下随虫皇而去。
这样的退场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但看到是因为凯佩尔亲王,大家又都将注意力移了回来。
谁都知道凯佩尔亲王身体不好,虫皇对于自己这个哥哥十分重视,这会一起离场,恐怕也是怕自己哥哥累到。
反正虫皇都说这次宴会的主角是白,虫皇一走,宴会厅内的气氛反倒更加热烈。
觥筹交错,不管是凑上来想要认识一下虫皇面前的新贵南祁。
南祁也来者不拒,很快就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白以带南祁出去醒酒为由,彻底脱离了包围圈,来到了宴会厅外的花园里坐下,南祁则是一副晕晕的样子看在白的肩膀上。
等确定了真的没虫过来後,白低头看南祁,担忧问:“真的没事,你喝了很多。”
“放心吧,”南祁擡头,眼神亮晶晶的,一点醉意都没有,“一会儿我偷偷去,快快回,你不用担心。我走後你记得别吃他们给任何东西,我怕他们……”
“嗯,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也会护好你的。”白心里暖融融的。
今晚南祁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他,无论是装傻接虫皇的话,还是方才那帮宾客敬酒,南祁都在帮他挡酒,护着他。
他也会护好南祁,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