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在房中榻上盘腿而坐,正在静修,尚未关门。知客入门轻敲,缓缓张目。“进来。”
知客候于门旁,明昭等三人入内,便即关门离去。
房门未见其人,环视屋内,三人只见房中朴素,虽用檀木家具,但造型简朴,更无雕张浪费。
以麻布简饰,皆尽素雅。
入得房内,掌门从屏风后出来,微笑招待众人。
“道家清修,没有什么好招待,只有清茶。”
明昭见隐仙派掌门玉清仙子年纪已过六十,然而黑红颜,容貌仅四十有余,见明昭望着她的面容显着讶异,便说:“老人还是老人,虽然年轻时历经一场大战,但过去几十年,没有江湖纷扰,心情平静,似有驻颜之效。”
明昭知道玉清仙子说的大战正是当年徐任的往事,仔细一看,仍可见得玉清仙子脸上微微鱼尾纹路,又寻思:“此一路上未见年老女人,想必是因没仔细看罢了。”
见玉清仙子盛情倒茶,不忍却其好意,便喝上一口。
入口之时,只觉清淡如水,又想:“此茶平淡无奇,却不如衡山上种的茶好。这仙境清则清已,凡事倒也过于平淡。”
明昭便将来意述说,玉清仙子听得经过,笑容慢慢收敛,又问:“你衡山派可有人伤了性命?”
明昭想了想,答:“听闻有弟子遭污,未曾听闻伤了性命。”
此时玉清仙子听得经纬,却想:“天下大事,若有争端,都寻我隐仙而来,那还得了?衡山派上下不过百人,虽于我派有诸多渊源,但是此时若为了衡山派与极乐教计较,那极乐教男女有千人之众,我隐仙派虽有五千弟子,难道要为这事拼命?极乐教素不生事,此事必有缘由。若我派人主持公道,得派多少人去?一千,两千?若派得少,弟子悉数给极乐教收去,我隐仙派便大伤元气。若派得多了,劳师动众,也是耗费巨资。若这时官家又有动静,留守女子,岂不任人鱼肉?不如静观其变,若极乐教攻上隐仙,再行思虑。只是这三人如何打?当作食客,住得住下,想走自便是了。”
便有计较,于是说道:“这事非同小可,我需同派中长老商量。若有其他急事,尽可自便,若无其他事,不妨在此落脚,等候我等消息。”
明昭想玉清仙子没有拒绝,这事必有公道,大为欣喜,便带着两名弟子在隐仙派的厢房住下。
又得几日,一个小童来敲门:“请问衡山派明昭师姑在吗?”
“在,便来开门!”
明昭开门,是位十岁上下的女童,眉目娇嫩,甚是可爱。
“明昭师姑,沐芷仙子有请。”明昭闻言,便对文秋、文惠说着:“沐芷仙子云游回来啦!”
小童领三人穿过长廊,直往沐芷仙子厢房。
那沐芷仙子住道存宫西厢,临池而座,开门只见清香水莲盛开于窗外,虽然内装相同的简朴典雅,伴着花香又是不同风景。
沐芷仙子是个年约四十的美人,艳绝群芳,国色天香,明昭即便也是女子,看见她的容颜,也觉心荡神驰,怦然心动。
又看她体态强健,看似习武已久。
“明昭师侄,智缘师姊使你远来,可有何吩咐?”明昭微微奇怪,为何此问,便将经过如实说了。
“玉清师姊哪有什么议论?她只是缓兵之计,打算便宜了事!此事我竟不知,误了救援的时辰,真是该死!”
沐芷仙子是个性情中人,听见极乐教行为,极为义愤。
听见玉清仙子盘算,明昭恍然大悟,急得眼泪盈了眼眶。
“不哭!师叔给你主持公道!”
沐芷仙子携了明昭的手,义愤地说“师叔不动,我动!我门下师徒上下,全数动员也有三百人,便往衡山,急火援救!便是栽在极乐教手上,因着这三百派众人命,师姐必定要出手。”
,迅赶往大庭。
“且慢!”一阵清澈的响声传来,声之人,乃玉清仙子。
“师姐知道劝不住你,可不许你失败。”玉清仙子说完,便将众人领至大庭,宣告。
“极乐教众轻慢民间女子,衡山派见义勇为,出手诛之,没想竟招极乐教兴师问罪,面临灭教之危。此乃衡山派明昭,为衡山派掌门所使,来我隐仙求援。现掌门下令:本门五千门生,将由沐芷仙子主持,择一千人,前往衡山派,驱逐邪教!”
玉清仙子话声一出,众人此时方知事情经过,皆义愤,争相抢出,沐芷仙子招各门生,选择精勇,携棍、剑、弓箭,三百小船,一时颇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