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岑冬樾在,她还能叫他拿衣服,现在她只能自己拿。
转念一想,这麽多年朋友,又一年不见,他们大概有挺多旧要叙,岑冬樾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
心里这麽想着,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发梢滴答着水就往外走。
也幸好她还有那麽点羞耻心,没光着出来,而是裹上了浴巾,不然一开门,就和转头看向她的岑冬樾撞个正着。
光着的话,也太尴尬了。
虽然现在也没好多少。
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紧攥住浴巾,“你回来了?”
岑冬樾抿着嘴扫了她几眼,视线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喉结上下滑动时憋出了个“嗯”。
似乎又觉得这麽直勾勾看着她不好意思,他头微微底下,盯着她光秃秃的脚时,眉头微拧。
“怎麽没穿拖鞋?”
“有暖气,不冷。”
夏成熠还没说完,就被岑冬樾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毛巾盖住。
“你先吃,我帮你吹头发。”岑冬樾放轻动作为她擦干头发。
有人伺候,她心安理得地开始品尝德国国饭,烤猪肘子和酸菜,还有各式香肠和干巴面包。
虽说比不上国内,但她对吃的要求不高,也算不上将就。
就是可能有点饿狠了,她没什麽胃口,对着一桌菜肴兴致缺缺,只随意啃了几口干巴面包和香肠。
心里装着事,也不影响她此刻眼皮上下打架,尤其是耳边暖风呜呜地吹着,吹得她昏昏欲睡,就差借着大掌托举睡着。
见她嚼一会儿,又发会儿呆,岑冬樾放下吹风机,一把把夏成熠抱到自己腿上,下巴顺势抵在她光洁的肩上蹭了蹭。
“不好吃?”
她摇了摇头,“没你做的好吃。”
手里还剩那点面包,她全都塞进岑冬樾嘴里,看着男人腮帮子鼓鼓,她扑哧一笑就往他怀里钻。
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脖间深吸一口。
嗅到熟悉的味道,她嘴角不自禁勾起。
很好,没有香水味。
裸露的皮肤被岑冬樾身上的毛衣磨蹭着,像是被砂纸蹭到般不舒服,而岑冬樾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松开环住她的双手就把毛衣脱下。
被脱毛衣动作带起的T恤下摆,露出岑冬樾线条流畅的腹部。
夏成熠擡手伸去,没有帮他把下摆拽回原位,而是直接伸手往里探,手指顺着触碰到的线条徐徐往上。
不过才一会儿,就响起岑冬樾无奈的声音。
“熠熠,别乱摸。”
“什麽叫乱摸?我这叫有规律地摸。”
说着,手顺着线条回到腹部,手指正打圈时,被岑冬樾隔着衣服一下握住,出乎意料地,她的手被他带着往上,T恤下摆被她往上的动作撩开。
在她以为岑冬樾会借她的手把T恤也脱了的时候,他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掌,停在了心脏位置。
掌心下咚咚跳得极快,夏成熠觉得那不是岑冬樾的心跳,而是她的。
“岑冬樾,你……”
刚想问他要干嘛,擡起的双眸直直撞入他眸子的涟漪里,深沉如窗外夜色,在白雪皑皑里看不到尽头。
“你刚刚出去了。”
不是一个疑问句,岑冬樾的语气里只有笃定。
她头一歪,勾唇笑笑,“我刚刚在洗澡。”
没有否认岑冬樾的话,也没有说谎,她刚刚确实在洗澡。
岑冬樾也随之眉眼一弯,似是要透过眼神看进她的内心,“羽绒服。”
“好好挂着。”她就猜到他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