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从后面赶了过来,小心的将手横在了男人的鼻尖:“还好还好”他收回的手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人已经死了。”
多萝西看着他生气的去捏棕发女人的脸颊:“你这个傻妮子!”对方则拍开了他的手,那双银色的瞳孔静静看着她。
对方,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多萝西很想止住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可实体化的悲伤却顺着脸颊往下滑:“我当然想他死,可他身份那么尊贵,死了肯定会有上面的人下来调查,我不想害你们受牵连。”
她神经质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我……可我也不想死。”她想到了自己口腔中的血腥味,想到了背部布满鞭痕的皮肤,想到了现在脚踝的肿痛:“我知道……我很可能活不长了……可我甚至不敢告诉自己的哥哥真实情况,因为他说不定也会被我的丈夫杀死。”
“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杰洛·齐贝林小声问道。
“他叫斐萨·德曼。”多萝西小声念到:“他是男爵的儿子,再过两年就会继承父亲的位置。我哥哥不过是个王族护卫官……根本不可能和他抗衡。”
“只是男爵吗?”杰洛·齐贝林倒是松了口气,这才对自己家的身份有了实感。
原来地位低于他们的小家族,竟在旁人眼中是如此尊贵的存在。
父亲……
杰洛·齐贝林想到了父亲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庞,不知怎的,居然感激了起来。
幸好他父亲从不标榜身份,也从不使用特权。正是他这样的行为,才让杰洛·齐贝林有了正常的脑子,而不是变成这样的人渣。
但事情依旧不好解决
杰洛·齐贝林皱着眉头,在国家的法律中,他根本没资格去保护有夫之妇,不然这是在昭示天下他们有私情。那么……他只能说自己喝醉了,误伤了男爵。
虽然免不了被父亲教训冷落,还要去找男爵赔礼道歉。但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然……玛丽和眼前这个女人,必死无疑。
多萝西是聪明人,她自然从男人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家伙的地位高于自己的丈夫。她眼睛亮了亮,可又暗淡了下来。
对方能帮她这次,却帮不了下次。
难不成每次被曼德打,她都跑来求助这个男人?或者来找这个女人?
多萝西苦笑着坐在地上,她看着眼前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她现在杀了他然后自杀呢?
“今天他为什么会在酒馆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杰洛问道。
“……”多萝西深吸一口气,摒除了杂念,一板一眼的回答杰洛的问题:“今天他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了,心情非常不好,就没有待在家里,而是把我拉出来散心。”
她的上下牙齿打架,轻声说下去:“他就是个恶魔,刚开始语气温柔的问我想吃什么。我挑着他的喜好回答,他却不满意。最后,我选择了这家酒馆,他便兴致勃勃的进来。”
“我本以为今天不会挨打了,没想到进去后,根本没人给他让座位,喝醉酒的家伙们也不稀罕他男爵的身份。他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通常他在外面会把自己伪装的彬彬有礼,但今天大概喝醉了,便直接在公共场合发酒疯。”
越说越痛苦,多萝西闭上了嘴巴,眼泪又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杰洛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他之前还觉得玛丽做事冲动,现在他只觉得玛丽刚刚还不够狠。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渣!
如果他现在把这个混账的手脚打断的话……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玛丽的声音让他回神,只见她朝自己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身。
“怎么了?”杰洛·齐贝林照做,就听见玛丽的耳语:“你有没有办法把她藏起来?”
“藏起来?”杰洛·齐贝林捏着她的肩膀,把玛丽拉得离自己更近,近到他漂亮的嘴唇贴在了洁白的耳朵上:“你要藏多久?难不成藏这个女人一辈子?”
“不需要”玛丽摇摇头,蹲下身去搜寻男人身上的东西,很快她的口袋里就有了价值不菲的手表,好看的红宝石袖口以及鼓囊囊的钱包。
“你是……”杰洛·齐贝林理解了玛丽的目前的意思:“你想把现场伪装成抢劫现场?”但他很快意识到玛丽还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便又扯着玛丽不放,要求一个确切的回答。
“怎么个不需要法?”杰洛贴着玛丽说悄悄话:“她不一定是那种可以独自生存下去的类型哦?难不成你想把她藏起来,过段时间放了,让她自生自灭?”
“十万美元……”玛丽看着杰洛:“我想十万美元已经够她活……”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杰洛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你这家伙!”他额头上出现了细汗:“你嘴巴没门把吗?!什么都敢往外说!”
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她就不怕自己起了歹念,会把十万美元截胡,为自己所用吗?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多大一笔钱?
别说一辈子,只要这个女人没有染上不良嗜好,几辈子都花不完!
她到底是什么人?!
玛丽本想挣脱开这样的束缚,可看着对方的神情,她又乖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杰洛·齐贝林,是个好人。
明明是夜晚,玛丽依旧觉得对方的眼睛依旧像有阳光的森林,只要看一眼,就会浸在这盈盈绿意里。
对方则被她搞得叹气,他宽大的手掌从玛丽的下半张脸移开。他看向了多萝西:“你这家伙,还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