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麽说,但是带刀身上的确不只有这麽一道伤口。
快马加鞭把人带回来解开衣带一看,带刀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刀道伤痕,浅则皮肉一道小口,深则直接见骨。
尤其是胸口处一道贯穿伤,一直往外渗血,上了伤药裹了纱布不一会就把白色的纱布染成了红色。
贺兰慈看着带刀泛白的嘴唇,着急道:“神医!他嘴唇都白了!会不会是血流干了死了?!”
那神医连忙摇头道:“死不了,我的医术你放心。”
接着扯开了被子,露出带刀来,江临舟立马把头别了过去。
只有被人腰上偷袭了一剑的江策川还能吹着口哨用手肘捣江临舟,“平时穿裤子看不出来啊,带刀的小兄弟还挺有分量的。”
江临舟无语地踹上江策川的小腿。
“就你有张嘴。”
“哎哎哎,别打!我这不是怕大小姐哭死吗!”
江策川腰腹受剑,一大声说话就牵动腰间的伤口,特别疼,他像蛇吐信子一样“嘶嘶”抽气。
贺兰慈关心带刀,没心情骂江策川。
神医找准了xue位,又点了几下替带刀把血止住,然後为难的说。
“现在他这边的经脉也受损了,不如现在不等他长好,直接把原来接错的经脉一块断开,然後重新接上。”
贺兰慈看着一身伤的带刀,迟疑地开口:“现在?”
神医点点头,“长痛不如短痛,长好了也得再重新断开,还不如现在一块切断,重新连起来。”
“兰慈,听他的吧。他是神仙谷的沈无疾。”
那神医闻言,立马眼睛一亮,“你知道我?!”
江临舟道:“同我母亲一个姓氏的神医我只认识一个。”
医人血肉,起死回生的神仙谷谷主沈无疾。
“沈无疾不是个白发美男吗?我还看过他的话本!”
江策川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怎麽也没办法把这个老头跟话本上风流倜傥的痴情美男联系在一起。
“反正没人见过我,既然都是编排我,还不如我自己编。”
妙手回春的医术,乐于助人的心性,世人艳羡的容貌,高洁不俗的爱好,再加上个痴情种。
够後人写个千百本了。
江策川想着回家就把这老东西的话本全烧了。哪有人自己给自己编故事的?
贺兰慈问道:“你需要什麽?我差人准备。”
“火折子和铁链……不,他武功被废,绳子就够了。”
贺兰慈闻言,不解地看着沈无疾。
“正经脉是个活受罪的事,途中他肯定挣扎,要是不绑住他,刀走歪了怎麽办。最好找个软巾塞到他口中,垫到舌根上面,防止他疼的把舌头咬断,到时候再给他接舌头就更麻烦了。”
“你没有麻药?”
“麻沸散?用不了,麻了之後就看不到他反应,不知道接的对不对。”
贺兰慈皱眉,但还是转身叫了二斗去准备东西过来。
门外的小丫头都紧张的站在屋子外头,当时看见贺兰慈抱着一身血的带刀回来,给她们吓死了,还以为小夫人死了。
怎麽好端端出去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像是在外打了什麽恶仗一样。
贺兰慈推开门,吩咐了要东西,她们又急匆匆地跑走拿东西过来。
躺在床上的带刀不着寸缕,贺兰慈不愿意叫丫头们看见带刀的这副模样,又不想叫那些男侍人来,只好自己上手,用绳子拴住了带刀的手腕和脚腕,绑在床上。
沈无疾上前扯了扯绳子的松紧,皱眉道:“你,过来给他绑紧点,越紧越好,跟过年捆猪一样地紧。”
江策川见那沈无疾看着自己,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谁?我吗?”
“不是你是谁?”
江策川一看,屋子里除了沈无疾外,算上自己就三个人,一个是千娇万宠的贺兰慈,一个娇生惯养的江临舟。
除了自己,确实没人能使唤了。
江临舟也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过去。
江策川接到江临舟的眼神这才不情愿地起了身过去,嘴里不满地嘟囔道:“人家捆猪的还有钱拿呢!我一天天地没银子拿就算了,还整天挨刀!末了还被人使唤来使唤去!”
江临舟发话:“回去给你涨钱。”
他这才麻溜地捆起带刀来。
沈无疾再次扯了扯绳子的松紧,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有武功的人就是比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强多了。
然後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江策川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看。
“什麽好东西,你藏这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