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人明显的僵硬一下後,不死心地再次将胳膊搭上来。
白菱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纵容却换来得寸进尺,那只爪子又从她的腰部往上摸去。
邵禄的手极为细嫩,肌肤宛如凝脂,游走在白菱的腹部,令白菱忍不住心颤。
这般下去,定要走火。
白菱狠下心,强硬地将他推远一些,沉声道:“邵禄,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宛如受惊一般,搭在白菱身上的手迅速地收回了。
邵禄默不作声地背对了白菱,同时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他盯着虚空处,不一会儿眸子里便涌出了眼泪。
白菱以前从不会这样对他!
难道是自己过于黏他,惹她厌烦了吗?
邵禄咬着被角,哀哀地想道。
宁王与阿福暂时还未有动静,外面只传来侍卫与侍女的走动声。
白菱收回心,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对邵禄的态度过于严肃了,正要表达歉意,却发觉,原本紧紧挨着她躺下的邵禄,不知何时与她保持了距离。
同时白菱敏锐的感知到,邵禄的上方,好似笼罩着一团乌云。
极低的气压。
又回忆起,从车辇下来之後,邵禄便再无说过话。
白菱无端端一惊,来到这里,她因为担忧,不免忽略邵禄许多。
邵禄那般敏感,心中不知道又该胡思乱想些什麽。
白菱主动靠近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
“邵禄,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刚才的语气吓到你了。”
“没丶没有。”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白菱身上的气息对邵禄来说,仿若是一种致幻的迷药,他一闻便有些受不了,头脑发晕,手脚发软,快要溺死一般。
可是他又不舍得远离。
那哽咽声是被极力压抑的,白菱听了,心顿时被揪起。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
摩多国的月亮仿若就横亘在对面的屋顶上,照得周围一切分毫毕现,即便屋内熄灭了烛火,其面容身影依旧能瞧得清楚。
白菱在此皎洁的月光下,盯着邵禄的侧脸,那侧脸鼓出来一团小小的包,长长的睫羽坠着一颗晶莹的眼泪,扇动之间,便沿着脸颊滚落。
心尖好似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疼,白菱无法子只好强硬地扳过他的肩膀,使他面对自己。
身子朝向她,邵禄却垂下薄薄的,有些红肿的眼皮,不肯看他。
“哭什麽?”
不答。
“不说,我便不问了,以後都不问了。”白菱淡淡道。
邵禄这才肯擡起眼皮瞧她一眼,那盈满泪水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抽泣声再也克制不住了,他一头拱进白菱的怀里。
“小菱,你果真丶果真讨厌我了……”
白菱:“……”
白菱颇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自己讨厌他,也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加个果真。
“说什麽傻话。我若是讨厌你,会这般由着你使性子吗?”
埋在她怀里的人儿,呜呜咽咽只知道哭,白菱叹出一口气,伸出衣袖将他满脸的泪擦了个干净,又悉悉索索拿出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长有翅膀,戴着红帽子,正是他们在摩多国外见的小灵虫。
邵禄的眼睛缓缓睁大,抽噎地道:“为何你会有一只?”
小灵虫护送到他们到宫殿门口,便止住了,并不能跟他们一起进来。
这只小灵虫是白菱在一片叶子底下发现的,与其他轻盈俏皮的灵虫不同,它身上的灵力几乎枯竭,那一头耀眼的白发黯淡下去,显然奄奄一息。
而它的同伴见了它,却并不相救,径直从它跟前飞过,这令白菱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