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挠
白菱恢复意识时,发觉已经躺在了东宴上神安置他们休息的卧房里。
她缓了一缓後,想起她昏睡之前发生了什麽,又见屋内不见邵禄的身影,心中大骇後,立即掀被起床。
然而掀开被子,又发现自己上半身的衣袍散开来,那裸露的肌肤上显出几个暗红的点子。
自从和邵禄表露心意後,两人夜夜相拥入睡,她已经什麽清楚这些红点子是如何来的。
在她昏睡时,邵禄……
她薄薄的脸皮瞬间一红,胳膊有些发抖地将解开的衣扣扣紧了。
正要穿鞋时,房门被推开了。
白菱这一昏似乎睡了一夜,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原先房门与窗户禁闭,并不觉,此刻房门一开,先是一股极为耀眼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闯进来,随後是一道挺秀的身影踏了这光中。
随着房门的关闭,挺秀的身影终于纤毫毕现。
正是邵禄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的是那件锦白的衣袍,胸前绣有一头威风凛凛的穷奇,下摆有波浪般的如意云纹,这件衣服邵禄爱惜的极好,穿了这麽一路,不见磨损与污渍,崭新如初。
相配套的披风倒是不见他穿了,两只尖尖的兽耳和细长的尾巴坦然地露出来。
“邵禄,你……”
话戛然而止,因为瞧见邵禄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的小碗。
“小菱,你丶你醒了。”
说着,邵禄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邵禄两只手端着小碗,像是捧着什麽珍宝一般。
“这是我给你做的粥,你喝罢!”
白菱望碗里看了一眼,确实是浓稠的米粥,不过邵禄的做法有些豪横了,里面不仅有青菜还有肉丁,更甚,白菱还看见浸在米粥里,一个大鸡腿的冰山一角。
白菱正色道:“以後不要做了。”
她一如天底下所有希望孩子成材的父母,繁杂之事都可以帮助解决,而邵禄要做的是变得越来越强大,两双手,自然也应是手握武器与敌人对战,而不是在厨房里洗米淘菜。
“你丶你不喜欢吗?”邵禄显出极大的失落来。
在白菱与其他人交涉时,他总是安静地待在一旁,那时他百无聊赖,总会幻想着他与小菱的以後。
无论是在邺城还是梁城,他见过许许多多的普通人家,男子日落而归时,在家中等候的妻子总会第一时间准备好热菜热饭,这使忙碌了一天的疲乏男子瞬时放松下来。
他很是羡慕。
他也想让白菱因为他做的一些事情而感到轻松。
他……做错了吗?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丶我以後便再也不做了!”失落过後便是一丝无法压制的怒气,邵禄将抹好药的手抽回,转过头去不愿意再和白菱面对面坐着了。
见状,白菱立即道:“我自然是喜欢的,可……”
白菱只好将搪瓷小碗端了起来,用白瓷带花纹的勺子搅拌过後,挖出满满地一勺放入嘴里。
本以为定是半生不熟,或是咸淡不适中的口感,然而白菱嚼了两下,竟觉得好吃极了。
于是便十分真诚地夸赞道:“好吃。”
邵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白菱又舀出一勺放到他的嘴边,“你吃吃看。”
邵禄的怒气转瞬烟消云散,有些羞涩地就着白菱用过的勺子吃了一小口。
味道确实不错。
邵禄不禁自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