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黄宇恒:“……”
&esp;&esp;夏思澈:“你行你考一个,”他戳了戳淹没在成绩单中间的一行,“看看你退步了多少,看得过去吗?”
&esp;&esp;黄宇恒泄气,一抬头又对上周延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想起他10支笔芯就这么打水漂了,顿时觉得心在滴血。
&esp;&esp;怨气腾腾的目光扫过来,周延收敛了些,双手合十晃了晃,“对不住了,兄弟。”
&esp;&esp;黄宇恒捞起桌上的书甩过去:“赶紧滚,挤死个人。”
&esp;&esp;“等一下。”夏思澈目光还在那本书上。
&esp;&esp;“那不是我的书么?!”
&esp;&esp;黄宇恒后知后觉,赶紧扭过去拿书,检查完书页无破损才双手递过去,垂着脑袋说:“我错了。”
&esp;&esp;雾头雾脑回到座位,祝池总觉那帮子人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怪。
&esp;&esp;他正想问问宋时知不知道,手伸出去一半,还没碰着人衣服,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esp;&esp;他都不知道宋时又怎么会知道?
&esp;&esp;而且他正专心学习呢,还是不打扰为好,毕竟……他现在应该没心情聊别的。
&esp;&esp;十一名对很多人来说是望尘莫及的名次,客观而言也是个很不错的成绩,但放在一条稳在高处的平滑曲线上,这无疑是跳崖式下跌。
&esp;&esp;同学们自然不会议论什么,押人名次主要是图个乐子,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宋时的还是谁的分数,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高的瞻仰,低的一笑而过。
&esp;&esp;只有自己的分数自己最清楚。它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或多或少反应了每个人最近的学习情况,事后所有人关心更多的一定不是别人考多高,而是自己错了哪些题。
&esp;&esp;但老师不是,老师会关注每个人的分数,对那些有大幅波动的更是格外关注。
&esp;&esp;果不其然,成绩才刚出来,梅妈、大顺、甚至老马,一个个排好队似的请宋时去办公室喝茶。
&esp;&esp;几节课间下来宋时就没着过座。
&esp;&esp;只是每次他回来,都看不出是从办公室回来的,没有垂头丧气,没有愁眉苦脸,也没有装深沉不说话。祝池找他借笔记,他也和平时一样让他自己拿,还说看不懂的可以问他。
&esp;&esp;小晚自习结束宋时终于闲下来,过了好半天也没老师找,祝池抓住机会,把笔记推过去,“这题我没看懂。”
&esp;&esp;宋时有点不信,“这题你能不会?”
&esp;&esp;嘴角下意识扯动,祝池没想到自己现在在他心里那么神,他扒着他胳膊说:“我没看懂你写的,这不是另一种方法么。”
&esp;&esp;宋时看他一眼,拿出张纸片,开始边演算边讲。
&esp;&esp;过了会儿,他写字的手顿住,转了半圈,撂下笔在本子上轻点两下,“哎,你在听吗?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esp;&esp;祝池回过神,果然什么都能被他看穿,他实话招了,“好吧,是假不会。”
&esp;&esp;“……”宋时合上本子,有些无奈,“你到底想问什么,问吧。”
&esp;&esp;祝池惊诧地看向他。
&esp;&esp;他真神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esp;&esp;祝池干脆不铺垫了,把憋了一下午的话放出来,“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这次放水了,就是……你没接住。”
&esp;&esp;“……”宋时斜他一眼,“数学选择是你自己没长眼睛,没看清题,可别赖我头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祝池咬着唇想了想,说:“好吧,那先撇开这个第一不谈。这次你成绩有起伏,真没心情不好?”
&esp;&esp;问完后对方半天没吭声,祝池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样问也很奇怪,又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非得心情不好,只是觉得接二连三跑办公室容易影响心情,这换我我肯定崩溃,所以你……”
&esp;&esp;“我不会,”宋时笑了,说得轻描淡写,“我心理素质好得很。作为班长兼学生会会长,我早就习惯跑办公室了,你别瞎操心。”
&esp;&esp;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祝池终于松下口气,“行吧,希望班长大人能保持这样的良好心态。”
&esp;&esp;“你心理素质比我好,你肯定也不会。”
&esp;&esp;祝池:“什么?”
&esp;&esp;宋时收了笔记本,手从桌肚里摸出大晚自习要用的资料,“没什么,上自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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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满庭芳园的池塘格外清澈,圆月挂在桂树上摇晃,影影绰绰,晚风也是宁静的,只有青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响声,一行人步履轻快。
&esp;&esp;贺景阳都没想到自己这次非但没退步,还又进步了,他几乎是一路跳着回来的。
&esp;&esp;“二百五,二百五啊,”贺景阳一手比二一手比五,说得兴奋,“什么实力不用多说了吧。”
&esp;&esp;他嘚瑟得不行,和考前的颓丧完全是两副模样,许向暖没眼看,说:“我看你是二百五!”